川山听着这一番分析,诧异的道:“那女帝为何突然要动苗疆?”
容烨好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悠悠开口:“不是女帝要动苗疆,而是她蛰伏良久,趁南蛮此次动荡,将苗疆顺势收入手中。”
低头瞥了一眼参汤,微抿了一口,搁置在一旁继续说:“当年她便想收了苗疆,只是师出无名,此次苗疆族长仅仅是行差踏错一步而已。”
川山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问道:“女帝手段便如此厉害吗?”
容烨轻嗤了一声,略有深意道:“这便手段厉害了吗?你当真以为此次游牧民族能这般顺利地烧杀抢掠?别忘记横河关可是有大军镇守。”
“她只不过是想趁此机会开疆扩土,那片草原可是连接着周国的领土。”
从前在周国之时,他对这个女帝并未细究,觉得她坐稳皇位,无外乎大晟先皇留下来的好局面,再加上她有点手段而已。
此番他一路而来,所见所闻,让她对这个女帝心悦诚服。
百姓安居乐业,女子不仅也能行商,还能上学堂,那些诏令即使让父皇去学,他也没有魄力敢下达。
川山心里已经掀起惊涛骇浪,惴惴不安的问:“王爷,女帝是想侵占周国领土吗?”
容烨淡淡叹了一声,模棱两可的说:“其他三国只是表面上了解大晟,全然不知道女帝在这个国家百姓心中,是何等的重量。”
周国领土?
怕是不足看,她要的是更多。
那是一个有野心的帝王。
川山听见他这番话,似懂非懂地摸了摸头,也懒得想了,如今自家王爷能得到救治便是最开心的事。
永安宫。
周尧醒过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梅梢领着宫女给她梳洗换衣。
她展开手恍然问:“宁侍君可醒了?”
梅梢给她挂着玉佩回道:“您接见张大人之时,川山便传来消息,宁侍君已经醒过来。”
周尧点了点头,南梧医术还是有几把刷子。
吃过早膳,她直接将奏折批完,便往昌安宫而去。
苏憬披着大氅立在院子里,与弱柳看着王海在剪花枝。
弱柳手里握着一把梅花,昂着头道:“王公公,你手上面那枝含苞待放,剪那枝。”
“好的,弱柳姑娘。”
周尧迈步走过去,嗓音带着几分笑意:“这是在剪梅花?”
苏憬听见她的声音,侧身望去,脸上带着喜色:“臣侍……”
周尧阻止他行礼的动作,拉过他的手握着,抬眸望了一眼面前梅树,恍然想起道:“那日与璇玑将军去梅园走了走,那里的花已经开了,很好看。”
苏憬见她提及梅园,缓缓答道:“听闻梅园里面种了几株稀世珍品,居然一花有两色。”
周尧笑着摸了摸他的脸,兴致盎然地道:“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此刻朕刚好没事。”
苏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她拉着往外走,他哎了一声:“陛下,您好突然。”
周尧眉梢微挑,缓缓松开他的手,语气略带遗憾:“那便不看了吧?”
她似是苦恼的说:“君后说一个宫嫔,朕便让他作陪,陪他看花,聊诗词歌赋,聊……”
苏憬焦急地扯了扯她的衣袖,一脸笑容道:“陛下,还是臣侍吧……”
周尧瞧见他这副模样,愉悦地哈哈一笑:“那朕勉为其难吧。”
苏憬:“才不是勉为其难。”
周尧:“嗯,不勉为其难,是朕心之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