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现场人数超过我们预计,一共有五人。其中两名出现在现场,另有一名持枪狙击手埋伏在上方,趁着我下车的时候伺机开枪。”
“你不是说只是派出所的吗!”
“现场派出所警察和狙击手不是一拨人。”他的声音依然沉稳有力,面孔冰霜般冷硬,直接开口道:
“组织和警察都被利用了,琴酒。”
空气在这一刻几乎凝固了。
成步堂薰静静地站在上方,但是他能感受到在自己说完这句话以后,有惊涛骇浪一般的巨浪正在琴酒沉默的外表下翻涌。
只是诸伏景光当然不是什么老谋深算的狙击手,警校组也不是什么傻瓜警察。
他给琴酒讲了另一个故事。
但是,对于一个任务重视度和自尊都极高的组织骨干来说,一个来自敌对势力复杂又阴险的圈套是他目前唯一可以勉强听进去的理由。
“而且,这应该也不是组织任务第一次泄露了。”成步堂薰说,故意吸引他去回想之前的事情,“比如说,上周贝尔摩德又是怎么拿到我的情报的?”
琴酒神情阴冷:“你想说有内鬼?”
“查一下总不是坏事。”薰的声音平淡道,“或者,你非要给我定罪也可以。”
然而即使这样说着,他的身形却也没有丝毫的停顿。
他相当从容地下了楼梯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安全无毒的食材,动作带着一丝只有极度熟悉的人才能察觉到的,轻微的不协调。
琴酒用余光瞥见那个人单手将鸡蛋打进锅里,厨房一侧的亮处,日光将青年身上松松套着的衬衣映出一种半透明的质感,后背空了一截,领子略微向后,露出修长的脖颈线条。
而他的目光在衬衣的胸口位置停了一瞬,那里有一道刚愈合不久的枪伤正横亘在肌肤之上。
格兰利威虽然永远不会承认,但也是这次失败的原因之一。
不过对于格兰利威本人,这把他手里十几年来最锋利的怀刃。他此时想要真正给他以叛徒定罪处分的想法倒也还并没有那么强烈。
不如说,他其实并不那么担心他的叛变。
至于理由……
琴酒唇边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此时,在他身边的一个黑色手提箱里。
针管中残留的红色试剂无声地顺着玻璃滑下,仿佛一滴殷红的血。
“我真的……”
“……”
“金毛混蛋,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
与此同时。
警察学校,教官办公室。
降谷零正和其他人一起整整齐齐地面对着墙站了一排。
而鬼冢八藏阴沉着脸色泛着杀气一般坐在他们身后,就那么死死地瞪着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
“站直点!”他一掌拍在那把左轮上,看见墙角里的景光瞬间炸毛猫般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