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无声的笑冰冷而讥讽。
他的视线悄无声息地瞥了一眼此时厨房里的那个背影,说:
“你想知道什么?”
对面的萩原忽然顿住了。
那明明只是一声普通的问句,可在触及到耳膜之时,却只让他感觉到一股从天灵盖上倾泻而下的恶寒。
他本能地感觉到不对劲。
“请问您到底是哪位?”
他刚刚准备出口的话瞬间收了回去,手攥紧了听筒,“……雨宫他现在又在哪里?”
“他现在就这里,没空回答你而已。”
琴酒有一种本事是能把每一句话都说得像威胁。
即使这他眼里只是再正常不过的语气,但落在萩原的耳朵里就是雨宫薰的人身安全堪忧。
绑架,诈骗,还是……?!
黑发青年的呼吸隐隐急促了起来,但依然维持着镇定的语调:
“那他什么时候有空?他的手机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然而正在他们僵持间,一阵脚步声停在了琴酒的附近。
成步堂薰认出那是自己的手机,微微皱起了眉。
你在干什么?
他无声地问道。
但琴酒没说话,只向前伸出一只手,手机正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里。
“喂,请问是哪位?”
“阿薰!”
成步堂薰听着自己同学焦急的声音,缓缓叹出一口气。
他回身瞥了一眼还在沙发上毫无动静的琴酒,那翘起的唇角似乎带着一种从猎物的恐惧中获得营养的愉悦。
……再这么玩下去自己还要不要在警校混了?
“研二,什么事?”他分辨出那是萩原的声音,“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
在终于听到雨宫的嗓音时,整个办公室里的人都齐齐松了一口气。
那个人好像确实没有大碍,说话一如既往地柔和得像水,带着一种仿佛能接纳任何情绪的包容,让人在他的面前不由自主地就安静了下来。
“……研二?”
萩原顿了几秒,才说:“鬼冢教官说,你昨天为了出来找我们被摩托车撞到了?”
“没事,路过的时候擦挂了一下而已。”
“那……你现在在哪?”
半晌,萩原终于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刚刚那个男人的说话风格听起来明显跟医生不沾边,但他为什么会拿到薰的电话?
“是在我亲戚家里,远房表哥。”
成步堂薰平静地编着谎,余光向上一瞥,安全屋的钟表上显示六十秒的信号追踪安全区时长已经所剩无几了。
他这通电话的目的是给警校报个平安,顺便为雨宫的消失制造一个理由。
除此之外,不管是被定位还是闲聊多说多错,任何多余的事情都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