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咳!为什么……要和那些家伙一起杀人”
无数疑惑和纠结在这时闪过心头。
即使浓烟呛得他咳嗽不止,但他依旧艰难地说着,到最后几乎嗓音嘶哑∶
“……你又为什么总是要救我”
青年的身躯忽然顿住了。
在那一瞬间,他像是下意识地有一个想伸手扶起他的姿势。
但却又仿佛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阻隔一般…硬生生刹在了前一秒。
他的手上还在淌血,木刺扎进他的手臂里,鲜红的液体很快染红了衣袖。
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被什么更压抑而痛苦地东西包围着似地,手指在此时颤抖着弯曲出一个小弧度。
青年在面具后的眼睛定定地注视着他,看着他跪倒在地却丝毫不敢靠近。
复杂的情绪在他的眼底翻滚升腾,阴沉的眼眸在这一刻忽然显得格外剔透,像是蒙上了一层水。
那个质问他的身影,和漫天落下的火焰的一切细节都清晰地倒映在那双眼眸里,明明触手可及……
却又仿佛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你为什么要杀人”
――――“为什么”
金发青年充满的质问回荡在他的耳边,那是警察对于犯罪者的训斥,带着不加掩饰的怨气和愤怒。
为什么……
可这到底又是为什么呢……
格兰利威注视着他,眼瞳里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占据着。
他的眸光闪烁,恍惚间似乎能从里面读到一种久别重逢的喜悦,但却很快又被一种更加猛烈的暗色盖了过去。
……那是无法言语的悲哀。
他喉头哽咽了一下,好像松了松自己脖颈上的机械变声器,开口的嗓音有如被烈焰伤过的嘶哑,每一个音节都滴着血∶
…零。
他说道。
喻――――
仿佛一道巨雷忽然劈中了他的身体,又像是千万盏丧钟齐鸣,降谷零的耳膜连着整个人都在这一刻被自灵魂深处的颤动震得空白一片。
惊涛骇浪几乎将他眼前的整个世界都淹没,一切的人,声音,和场景都在飞速退去。
他感受不到火焰的灼烧,也听不见枪声和惨叫。
身边的一切都仿佛被浸进了冰水里,画上了休止符。
唯有千年深海里冰冻的寒意被全数倾倒在了他的身上,让他从指尖到灵魂都在这渗入骨髓的寒意里止不住地颤抖起来,颤抖着……
降谷零下意识地张嘴,顶着脑部剧烈的抽痛,试图叫出那个被封存在记忆里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