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希望什么?一直不都是这样吗?
当他有利可图时,尽管是奴隶,也能得到主人的赞美褒奖,当他毫无用处时,他们立马便会弃如敝履。
阿泠让阿简脱掉初三的外裳,初三身体有很多伤疤,新旧层层堆叠,难觅好处,不过最严重的还是昨天和雄狮搏斗弄出的伤,尤其是他的大腿,被雄狮抓出一条可怕的爪痕,还有右腿折了,得正骨。
阿简撤开初三的外裳,有些血渍凝固在腿上,邋遢又恶心。
阿简看见了皱眉:“女郎,我来吧。”
阿泠看了他一眼:“你行吗?”
这句话让阿简瞬间想到了他轻重不分的手。
阿泠说完那句话,就拿干净的布擦拭伤口,再用沾了烈酒的纱布清洗伤口。
这些事情,阿泠都做的井井有条。
然后就是用针线给比较严重的伤缝合。这事阿泠做过很多次了,穿针引线得干脆利落。
初三依旧不能睁开眼,但还是有意识的。当感受到尖锐细长的物品穿过皮肉,他不由地牵了下唇。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处理伤口的人。
果然是拿他当实验的奴隶。
阿泠瞧见他眉头紧锁,语气更温柔了些:“是不是很疼?可是我不能再轻了,你忍一忍,我很快就好了。”
初三心里冷笑了声,既然想要利用他的身体,又何苦装成一副温柔善良的模样。
尤其随着阿泠的动作,初三连意识渐渐都维持不住了,脑子开始发昏,触觉也开始消失。
没死在死人堆,但是他要被她弄死了吗?
失去意识前,初三绝望地想。
阿泠做了近十次的缝合,最后活下来的只有小白。
但放着这样的伤口不缝合处理,早晚要死。
初三伤势严重,有两处皮肉翻滚,阿泠一丝不苟地处理完这两处伤,累的满额是汗。
除此之外,初三还有许许多多的伤,不过阿泠见他呼吸越来越弱,把了把他的脉,察觉他的脉搏弱到几不可察,阿泠想了想,没继续处理别的伤了。
初三的身体暂时经不起继续处理。
阿泠的身体差,一番绷紧精神的救治结束后,她整个人都没有力气了。
她望了眼床上脸色苍白的奴隶,将给初三擦身体的事情交给阿简,走了出去。
已近子时,这几日有些倒春寒,冷风哐当哐当刮着门扉木窗。
阿泠回了房间,沉稳可靠的良姜备好了热水,阿泠奔波了一天,又去死人堆里找人,还用酒用药,身上一股怪味,她脱了衣裳沐浴。
良姜取出一瓶药膏:“女郎,祁如长公主回来了,明日是不是得去一趟公主府?”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阿泠愣了下,趴在浴桶里。
“今日下午。”良姜说。
良姜口里的祁如长公主是阿泠的生母,五日前,阿泠从安城归来时,长公主恰好去了去庄园,一时没能拜见。
如今祁阳长公主回来,于情于理,阿泠都应该去拜见这位七年不见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