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泠给小白上了药,小白趴在从来没住过的猫窝里,一动不动,似乎有些绝望和难过,阿泠边上药边说:“看你胆子以后还有没有那么大,随便去抢别人的食物。”
小白似乎明白阿泠在说它,尾巴摔在了阿泠的手腕上,阿泠的皮肤薄,瞬间就红了起来。
兜铃一看就怒了:“女郎,没事吧。”
阿泠摇了摇头,兜铃气愤地指着小白:“这一看就是个恩将仇报的东西,我们得赶快将它扔了,免得留在这儿又伤了你!”兜铃一直不喜欢小白,长的丑就算了,性格还不好。
小白仿佛感受到了兜铃对它的恶意,一下子弓起腰背,幽幽的猫眼盯着她,下一秒就能朝她扑过去。
一人一猫又要厮杀起来,阿泠赶紧将小白抱了起来,顺着它的毛:“兜铃你出去。”
兜铃撑着胆子望着小白,那只蓝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爪子在阿泠的衣服上磨蹭,发出嘶嘶的声音,兜铃在小白手下从来没有讨过好,她颤栗了起来,咬着牙跑了出去。
小白一直盯着兜铃的背影,直到兜铃离开,蓄势待发的身体慢慢软了下来。
阿泠将它放回猫窝:“不准吓唬兜铃知道吗?”
小白瞥了阿泠一眼,自顾自低下头,伸出猩红的舌尖舔着爪子。阿泠无奈地叹了口气,去药柜上取了伤药抹在被小白打红的手腕上。
刚涂抹着,几案忽然窜上一个矫健的身影,她低下头,小白轻轻地叫了两声,不是它常有的生气的愤怒的叫声,带着两不容易察觉的讨好。
阿泠没动,小白试探地往前面挪了两步,低下头,舔了舔阿泠的手腕,是刚刚它尾巴甩到的地方。
阿泠轻轻一笑:“你啊,你啊。”
阿泠看完了小白就去看了初三,说实话,初三的身体强悍的让她羡慕,她若是受了初三那么重的伤,没有几个月,根本不可能从床上下来,不不不,应该是就没了小命,可初三短短二十多天就能好成这个样子。
又过了一个月,阿泠给初三拆了腿上的木板,没了木板,初三看起来就和普通人差不了多少。
其实也是差的,毕竟初三站在那儿,就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他脸上的纱布阿泠也给拆了,留下了一条淡淡的疤痕,从眼尾到鼻骨。
她将自己祛疤的药膏拿了瓶给初三:“这个以后抹在脸上。”不过依照阿泠的审美来看,一点儿也不难看,反而多了些凌虐的美感,但他脸上没有疤也是极俊朗的。
她说着,用指腹抹了点,涂在他脸上的伤疤处:“记住这个力道没有?用上一两个月,你的疤就会淡下去。”
初三从没有在这么清醒的时候被人碰过脸,指腹按在面颊上,有些痒酥酥,还有一阵淡淡的药香忽然袭来,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初三耳侧。
他浑身骤然一僵。
阿泠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初三的不对劲:“怎么,我弄的你不舒服了吗?”
初三摇了摇头。
阿泠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将药膏抹在初三的脸颊上。
初三握紧拳头,放在膝上,都两个月过去了,怎么这个女人还能装的这么好。
阿泠涂完药,后退一步,又忽然靠近初三在他身上嗅了嗅,她脸上的笑容忽然淡了点:“初三,你今日用的不是复骨膏。”
她发现了?
他用的的确不是复骨膏,复骨膏昨日已经用完了,今日他用的是医者拿给他的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