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承把电话死死的握在掌心,该死,他竟然误会她,他竟然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他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冲出门去。
沈家恩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垂着脑袋,双手抱拳撑膝盖上。看见沈逸承从走廊那头走过来,他站起来,怒目而视。
沈逸承一言不发的揪过他,“是你,是你这个混蛋!你对她做了什么?!你那天对她做了什么?!说!”
沈家恩愤怒的推开他,“我还不至于像你想的那么下流龌龊,对,那天晚上是我把她带到酒店,但是我马上就离开了,她喝醉了,她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不相信她?!你为什么不相信她?!你就不配爱她!”他一拳挥到他的脸上去。
沈逸承踉跄着退在墙边,只是盯着他看,并没有反击。
“你不是很有能耐吗?你如果不相信,你就去调酒店的监控来看!”
值班护士走过来,“吵什么吵,病人还要不要休息了?要打架出去打,这里是医院。”
两个人都气咻咻的看着对方,沈家恩不再管他,大踏步朝外面走去。
沈逸承走进房间,她蜷缩在病床上,仿似很不舒服,眉头紧拧在一起,他的手按上她的额头,滚烫的厉害,他心里后悔不已。
点滴挂到半夜,烧才渐渐退下去些,脸上也不再红的那么骇人,护士进来拔了针头,她皱了皱眉,他按住她手上的棉纤,大约是太过用力,她闷哼了一声,可是并没有醒来,她几天都没有休息好,如今病了终于昏昏沉沉的睡去。
永心早上醒来,只见他坐在床边,她不相信似的把眼睛又睁大点。
他连忙握了她的手,“对不起。”
她想到他的避而不见,心下难过,别开脸去。
他又跟过来,不依不饶的说,“不生气了好不好?”
她本来就头晕,如今他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更晕,几天没有好好吃饭,胃酸一直涌上来,她即便想生气也没有力气。
他看她脸色好转,放下心来,问,“要不要吃什么?”
“吃不下。”
“吃点东西好的快些。”
“粥。”
“好,我去买。”
“你去做。”她以前就会抓她做饭给他吃,现在轮到她差遣他。
他失笑,“我做是没问题,但是等做出来都该吃午饭了,等你回家了我给你做。”
她气鼓鼓的不吭声。
他买了白粥来,结果粥店还顺带着送酸菜。永心没有胃口,倒没吃多少,结果他自己饿坏了,把剩下的全都吃了。
她倚在床头调侃,“到底是买给我吃,还是你自己吃呢?”突然想到,他这几天肯定也是吃不好睡不好,要不然会是这副模样?他虽然生气,可是到底是因为太爱自己,这么想着气也都消了。
永心在医院又住了一天,到晚上烧终于都退下去,第二天早上就嚷嚷着要回家,这次睡足了两天,病好了,连带着精神也觉得很好。沈逸承下楼去办出院手续,她在房间等着,顺手开了墙壁上的电视。
“据可靠消息来源称,世纪地产的总经理沈逸承为董事长沈珀承的私生子,而非之前所说的兄弟关系。之前就谣传沈珀承的独生子沈家恩与叔叔沈逸承不合,外界一直公认世纪地产的继承人是沈家恩,而目前,世纪地产实际却操控在沈逸承手中。如今叔叔变成长子,世纪地产到底何去何从,最后继承人是沈珀承还是沈家恩,或是像外界谣传会分割成两家公司,我们将拭目以待。但是今天上午消息一出,世纪地产的股票已经跌停板。。。。”
永心只觉耳朵嗡嗡作响,跳下床,飞快的往门外跑去,沈逸承已拿了单子上来,在走廊看到她一声不吭,双唇紧抿。她知道他肯定也已经看到了新闻,她握过他的手,他手指冰凉,眼神困惑,他问她,“你相信吗?”
只有一个人可以给他正确的答案,永心说,“无论是还是不是,你知道,我都在这里。”
“我先送你回去。”
“我自己打的就可以了,你去找你想知道的答案。”永心了解他此刻的心情。
他迟疑着,他渴望真相,可是本能的又害怕那是真的。
她注视着他的眼睛,“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沈逸承驾了车直奔沈家大宅。
沈家书房里,沈珀承握着话筒,对着电话那头的黄振华怒吼,“为什么你们要放出这个消息?你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就这样把公司推到风口浪尖!”不过半天,地产金融界已是起了轩然大波。
关永心回到家中,开了电视,其实什么都看不进去,她不时的看下手表,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终于听到外面由远及近的汽车声,她三步两步的奔到大门口,沈逸承跳下车来,整个人如醉酒般,步伐凌乱,面如死灰。永心已是明了,迎上去牵过他的手,两个人一声不吭的往楼上走去,他只觉得疲惫不堪,瘫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