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在她腰间游走:“我叫客房服务?”
她摇摇头,长久静默。在他怀里躺了一会儿,她抬起眼,看着闭目养神的他。
英俊的脸庞、慵懒的表情,她不知不觉看得入神。
他睫毛颤了两颤,张开眼,锁住她来不及移开的眼睛,眉眼微弯:“秀色可餐?”
她噎了一下,顿了顿,挑挑眉,嗤笑,然后翻身脱出他的怀抱,轻声道:“你该回去了。”
“沙沙……”他叹息,伸手想触碰她,却止于她脸前一厘米处,脸上闪过一丝黯然,旋即遮了去,轻快地道:“好吧,听你的。只是回去之后,可要听我的。”
她合上眼睛,一动不动,既不答应,也不否认。
綦连客低头,想要亲亲她,最终却只是伸手给她抚了抚凌乱的长发,便起身下床。
她听到他窸窸窣窣穿衣的声音、他在房间里走动的声音。但是,她不能睁眼看他,因为无法给他回答。
他的脚步声向门口移去,却又停在那里。许久,他缓声平静道:“沙沙,我对我自己说过,给你一次离开的机会。如果你走了,我就不再奢望;如果你没有善用那次机会,我绝对不会再放你离开。梁爽,是你的机会,你……没有好好利用,所以,我以后,不会放你走。就算你再逃,我也会把你找回来。就算是下地狱,我也会,拉着你一起去。就算不能光明正大地宣告天下,就算你觉得委屈,我也要你在我身边。”
说完,他立刻开门离去。
古暮沙望着紧闭的房门发怔,他这话,算是告白,还是威胁?不管是什么意思,却将她飘摇的心紧紧缚了住。
许久,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和他,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已经是,万劫不复。
抬起左手,上面的戒指还是那么刺眼,她抿了抿嘴,右手轻轻覆在上面,隔绝了视线。如果看不到就是不存在,该多好。
不过是,自欺欺人。
*** *** ***
她觉得自己不过是假寐了一会儿而已,再睁眼时却已经接近晚上七点,而且是被手机吵醒的。
出去游山玩水的梁家兄妹刚刚回来,綦连端在召唤她去赴假期里的最后一次晚宴。
浑身酸软,她皱了皱眉头,才平静地答应了,然后勉力爬起洗漱,薄施粉黛掩盖倦色。饭桌上她几乎没有张口,只听着梁风兴致勃勃地说些趣事,对梁爽添茶倒水夹菜的行为只是淡笑接受,对綦连客的目光只做未见。
食不知味地吃完饭,古暮沙起身回房,腿一软,晃了一下,扶住椅背才又重新站稳。其余人诧异地看过来,梁爽则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古暮沙摇摇头:“没事。”然后道:“我先回房了,有点累。”
梁风拉着她的手道:“沙沙姐,你都休息一天了,怎么还嫌累?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可别强撑着不说啊。”拉低了古暮沙的身子,凑到她耳边,拢着她耳朵小声打趣道:“沙沙姐,不会是最晚累了一夜,体力不支吧?你该多锻炼锻炼嘛,看看我哥,今天多神清气爽啊~”
古暮沙手下意识地紧了紧,似有若无地勾了勾了唇,轻声道:“你又在开玩笑了。昨晚什么事都没有,可能是我水土不服。”
梁风当她是不好意思承认,也不再纠缠于这个话题,笑道:“那我送你上去吧,沙沙姐。”
朱兰点点头,叮嘱道:“好好照顾沙沙,别光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让她好好休息知道吗?”
梁风回头吐吐舌头:“遵命,Maam。”
朱兰笑着摇摇头,转身和柳萍讨论起儿女经来。
古暮沙没有正眼再往桌子这边看,却知道綦连客一直在盯着她。她垂下眸子,和梁风一前一后离开上楼。
房间里通了两个小时的风,又加上喷了清新剂,是以里面现在倒是清清爽爽,没有一丝暧昧的气息。古暮沙倒在床上,扯过被子拉到胸口,向对着镜子挤眉弄眼的梁风道:“你不坐下来吗?”
梁风冲镜子微微蹙眉,回过头来坐到窗边的椅子上,皱皱小鼻子,有些苦恼地道:“沙沙姐,我现在真是越看自己越觉得没信心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