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苑挺直肩膀,矜持地走过去。
会客室和入门的玄关柜台用一道纱帘隔开,此时会客室里没有人,纱帘被半挂起来,做了个隔断。
尤星越后来调整了争远和彭牌的位置,让他们挂在会客室的桌椅后,算是做个背景墙,让会客室显得不那么单调。
这也导致,撩开鹅黄色纱帘后,两件气势惊人的青铜器直直撞入视线,争远和彭牌作为祭祀的礼器,静静陈列在墙时,威严庄重感扑面而来。
所以程苑刚踏入会客室,就被悬在桌椅后气势惊人的青铜器镇住了,她呼吸一停:“这、这是青铜器吗?市博物馆好像有一支青铜剑跟这两个感觉很像……”
程苑的心情急转直下,从这家店不是不太靠谱,变成了这家店是不是有点太靠谱了?!
古时候崭新的青铜器都是金色,例如颖江市博物馆的镇馆之宝是一支金色的青铜短剑。
争远和彭牌因为修为在能化形的器灵中属于娇弱的一款,所以本体大致为金色,但依然有部分氧化的痕迹。
这样大件且保存完好,又制式奇怪的青铜器,如果放在外界,很容易被定位做旧的工艺品,还要被嘲做旧都做得不像样子。但在不留客古玩店,熟悉古玩店的客人先入为主,认定这一定是两件古董。
任一帆倒出两杯常温的橙汁作为招待,习以为常道:“是两件工艺品啦。因为是摆放的工艺品,所以没有特意做旧。两位请稍作休息,我刚刚给老板发了消息,他说还有十分钟就能回来。”
说完,任一帆没有打扰他们,而是静静退出去,临出去前落下了纱帘。
鹅黄色的纱帘使得内外都一片模糊柔和,程苑放松下来,轻轻放下手提箱,忍不住长长输出一口气:“是工艺品就好,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这家老板做一些不干不净的生意呢。”
裴彦乐道:“老板是遵纪守法好公民,不会参与倒斗的。而且你看这两个青铜器,一看就很新啊。”
争远:“……”
彭牌:“……”
每天只要有人来会客室,都要充当一次工艺品。
程苑打开手提箱,露出裁非的本体。
裁非的器灵慢悠悠坐在椅子上,像他这样修为的器灵,虽然还不到可以化出人类肉身的程度,但已经可以轻松改变自己器灵的形态,有选择在人前显形或者不显形的本事。
现在他的灵体坐在椅子上,连程苑和裴彦都看不见他。
裁非托着下巴,盯着墙上的盾牌和青铜剑,目光幽深:什么工艺品,这明明是两个修为精深到可以化形的器物。
这里果然是不留客。
尤星越收到任一帆信息的时候,他正和时无宴在另一条街的眼镜店。
尤星越换上新的眼镜:“我们回去吧,店里来人了。”
时无宴臂弯上挂着几个纸袋子,帽檐落下的阴影遮住眉宇,虽然戴了帽子,但因为身高过于出众,在路上走着的时候依然不断吸引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