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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周遂是当小说来听的,听得多了,那故事里的女子却越发地鲜活,仿佛她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谁曾想,她真的出现了。
他就出山拜访。
这一来,他的心就彻底回不去了。
观今拿着茶杯的那只手的手指捏得杯身越来越紧,指尖都泛起了红。
她把杯子往几上一掷,蓦地欺身上前,扯起周遂那袭绛蓝缎大氅的领口。
周遂被她一拽,本就松垮的大氅直接滑落肩头,里头素白的亚麻衬衫被观今拽得领口微微张开,一张黄色的符纸紧紧地吸附在他瘦弱的脖颈右侧。
从观今的视角能看见周遂的上半身要穴都贴满各色的符箓和膏药。
周遂抬起头,注视着观今,眸色平静无波,仿佛观今的问题就像在说天气好不好、下不下雨一般。
“我喜欢你,周遂。”
观今说完便松开手站直身。
周遂的身体无力地往后倒在长榻上,他狼狈地用胳膊肘撑住自己的身体,原本事不关己的脸上现在全是错愕。
观今也没理周遂,她只是弯腰拿起茶几上还没凉透的马克杯。
细腻的陶泥,童稚的笔触,观今摩挲着杯身。
她仰起头,将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
观今扯了一张抽纸将杯里的水渍擦干净,放进自己的小包里。
她抬起头,看着这百年蓝花楹的蓝色华盖下的小院,清幽宁谧。
观今从茶几后绕了出来,算好回廊和比邻院落的距离,准备实践她刚一路走进来的想法。
“别走!”
温润如玉的男声有些喘。
周遂吃力地扶着茶几站起来,他一手拉紧大氅,一手撑住蓝花楹的主干。
几个简单的动作都让他咳得喘不过气,胸膛急剧起伏,咳嗽让他面上升起红晕。
他撕下脖子侧面的黄色符纸,剑指凝气震开胸前和小腹的符纸。
咸甜的液体自他喉间漫上来,他不动声色地咽下。
最后他重重地吁出一口浊气。
观今在院中静静地看着他做的一切,眼底眸色不明。
“观今。”周遂低声呼唤着,慢慢走到观今面前,长臂一伸,想拉住观今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