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竭,“真是搞不懂你这个女人!”
对,我若好懂,便不是季千冬,季瑞国,你就收人家的烂货,帮人家养女儿吧,最好一辈子都不要知道,为了这个“女儿”,你还要费尽心思,绞尽脑汗来对付你的亲生女儿,哈,这出戏,可真够好瞧的,光想,就已经足够过瘾了,捅出一个秘密,当然十分容易,可是玩起来就太没意思了。
当你为一件本不属于你的东西,付出越多,牺牲越多,最后,你才会“感触”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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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正如医生所说,我的骨折其实并不严重,休息二三天,已经没有大碍,又一天早上醒来,有些心烦的下楼吃早餐,坐在桌前冥想,该找个什么理由出去。
阿姨仍然风平浪静,刻板的面容,好像一副雕像,所有的动作,机械娴熟,我看着满桌子丰富的早餐,一手撑着脸颊,一手在桌面跳舞,看她微微臃肿的背影在厨房忙活。
“你身体已经好了,我另外还有事,每天做完饭就会走。”她突然道,没有转身。
我抖抖眉,十足意外,但并没有表现。
她给我乘了一碗稀饭,却没有走,坐在我对面。
我无所谓,“一起吃吧,反正我吃不完这么多。”
“你对物质并没有什么高要求,为什么要找柯先生。”
我笑,“我精神要求高啊。”
她满脸不相信,呵,当然也看出来,我并不想回答。
“他有妻子,你得不到其它。”
“在我心中,婚姻也等于物质。”
只是许多人不愿意这样去想,婚姻圣洁,严肃,为爱情保驾护航,是给自己所爱的女人,最崇高的敬意,这顶帽子实在太重,并非每个人都能负荷,它埋葬了爱情,给爱情加了许多的权力与义务,穿上婚姻外套的爱情,早已经面目模糊,婚姻禁锢了女人的心,让其为之死心踏地,却给了男人出轨的基石,成全了男人一妻一妾的完美主义,这种已经算是好的,更甚者,脱了外套,丢弃爱情,又赶赴另一场死祭,说是追逐真爱,追逐幸福,堂而皇之,婚姻关系,是世上最脆弱最虚伪的一种关系,早已经没了纯粹的爱情。
柯楚何如此,赵云阳如此,季瑞国更是先躯,何谓爱情?何谓婚姻?婚姻不过是一种需要,就好像我们瘸了,需要一根拐仗,所以赵云阳需要季元芷。婚姻也像一层面好看的面纱,来装饰其身,所以,柯楚何是袁美媛的好丈夫,他像照顾病人一样照顾她,而他也需要袁美媛的柔弱来掩饰他黑暗残暴的的一面。
而季瑞国又是什么?那种不负责任的真爱,真的完美吗?当然不,社会始终是平衡的,所以,上天不办他们,法律不办他们,舆论不办他们,也会有我,自己造的孽,就要踏踏实实的,给我好好吞下去,这是他们所欠下的债,虽然他们自己并不觉得,当然,这个社会上,自以为是,后知后觉,自私自利的人多的事,一辈子这么长,总会有人或是事告诉他们,你们还欠着债呢?怎么能够忘?
“季小姐!”
从阿姨惊愣的目光里,我收回阴残的笑意,恢复正常。
“哦?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什么?”
“请你别伤害柯先生。”她微带乞求。
我低头笑,“怎么,你认为我有能力伤害他?我已经伤痕累累了呢。”
她似乎心有余悸,“真正的天使是不会伤害人的。”
“哦,原来在你眼里,我是魔鬼。”
她叹了口气,起身收拾碗快。
“听过一句话吗?这世上真正无辜的人,都是弱者。”柯楚何又怎么会是弱者呢。
她没有回话,我坐了一会,便起身上楼换衣服,光明正大出门,上车,不需要理由,我心中已有把握,她赞同我这样做,最好,闹出事情来,我和柯楚何一刀两断,聪明的女人,我们立场虽然不一样,但却是殊途同归。
我自然不会再去锦阳大学,魔鬼之所以让人害怕,因为它总在暗处,你抓不住它的形,可是你的心,却为它颤抖,不要小看人类的思维,它总能无限的延伸,幻化,扭曲,变形,你越不可捉摸,威力便越大,当然,正面冲突,不可避免,可是到那时,敌人早已经精神极度的紧崩和脆弱,你早把握了上风,不费吹灰之力,季千冬,你不做魔鬼真的是太可惜了。
林惠怡,这招,我该感谢你,是你教会了我,你让我的母亲整日活在惊慌失措中,你的若即若离,让季瑞国为你疯狂,走到明处,你也不过是一个为了我这魔鬼而歇斯底里的平常妇人,偷偷摸摸的感情,能让一个平凡的女人具有无限的“灵气”,这便是人的潜能,被对手激发的潜能,而我母亲,她的痛苦,她的无助与无能,更是无形中,让你自信,兴奋,那种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爱情,是多么的伟大!我现在,深深的能理解你的“乐趣”,伤害另一个女人的乐趣。
光明谁不向往,可是黑暗,极端,例外,却让人欲罢不能,你用黑暗夺来的光明,再被黑暗淹没,这是理所当然,婚姻不是永恒的,坚固的,凭什么,你却要包揽一切美好?你是神的女儿吗?你能翻天覆地吗?当然不,从今天开始,我将是你人生的阿修罗,是你一辈子都无法摆脱的恶梦!曾经是阿修罗的你,早应该预料会有这么一天吧。而你,这一辈子却无法来报复我,你,或是任何人,都不可能,不再相信爱与婚姻,女人,此生无敌,我不需要包袱,不需要获得,便不害怕失去。
多好,多完美,我简直为我的人生喝彩。
“季千冬,你要我配合你演一场苦情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