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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第1页)

谁;这两个人都没和我交过手,但我就是不敢和他们打,即便我自己都觉得未必会打输。从小学时,我就有这个毛病,有些人根本没和我打过架,但我就是认为我打不过他;这类人打我,我从来不敢还手。

有一次,我不知在教室里出了什么风头,正在乐,王辉来了一句:“你娘的!”我连吭都不敢吭一声。回头想这件事,我虽然还没怎么发育,力气也是挺大,这个王辉没我力气大,我怎么就这么怕他?当然,在这个学校,我没怎么挨过同学揍,但我就是怕一些人。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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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这里和小学那个班级不一样,这个班,大部分学生都是差学,老实人也不学习,只有几个人在真正学习。

我爱干坏事儿,但干坏事儿的,不只我一个人。我们经常乱点鸳鸯谱,在纸上写些下流的文字,把某个男生和某个女生捆绑在一块儿。

有一天,李伟松给了我和张涛一张纸条儿,纸条上还画着漫画儿。字的内容是:“快用力!你不干我,我不舒服。啊,有人来了,快穿衣服。坏了,拔不出来了。”这张纸条儿,差点没把我和张涛笑死。我也写了一张纸条,内容是:“李伟松和段玉朋是一对儿,天天办事儿。”我把字条给了李伟松,李伟松也笑了。

张涛也来了灵感,他写了这么一段话:“李伟松和段玉朋都扒光了皮,*地站在那里,预备………开始!”然后,他把字条给了李伟松,我俩都偷着乐。本以为这没什么事儿,认知道,李伟松想收拾张涛,他把字条给了老师。

老师们全都60多岁了,都能当我们爷爷了;对这类男女问题,看得比较重。他把张涛叫了出去,训了一顿,我只感到好笑。一会儿,张涛回来了;教师又叫我出去。坏了!这个张涛说了瞎话儿,他把我挂上勾了。这张字条儿,压根儿没我什么事儿。我不在乎会被冤枉,我还在乐得不知道东南西北。教师过来就揍我,然后,把我叫出了教室。我心里憋屈:真正干的人,你不打;局外人,你倒打。张涛一定说是我和他一起干的,果然,老师严厉地指责了我半天。

我不恨张涛,我只想揍李伟松;他干的这事儿有点下贱,他自己不也写了吗?太不是东西了!李伟松虽然是这个学校最牛的人,但我不怕他;因为我从四年级就认识他,当初他打不过我,我就一直不怕他。

这件事儿的风声过去之后,我和李伟松打了起来。不知怎么回事儿,我的上衣突然把我的脑袋给蒙住了,李伟松抓紧机会,对着我脑袋,一拳接一拳地揍。但是,他和我是一样的毛病:他也没怎么发育。他拳头的力度不够,虽然很疼,但还是在我承受范围之内。我把衣服扯了下来,也把他打了几下。这时,老师进来了,我俩停手了。这次打架,我吃亏了,但是李伟松掉了眼泪;这就说明:我打赢了。虽然老师又揍了我们几下,但我一点儿也不在乎。

突然,我发现我的右手非常疼。我一看,手掌的小指部位变了形,肿了老高。坏了!手打坏了。我疼的受不了,英语老师过来,帮我捏了捏,说:“没事,骨头没事儿。”这个英语老头念过体校,据说他懂骨科。但我认为他说的不对,我的手既变了形,也疼痛难忍。最后,我没理英语老师的不满,强行回了家。

我娘只在赶集时才会出摊儿,她正好在家。她先骂了我一顿,主要是关于钱;然后,带我去了王起生骨科诊所。

王起生的儿子帮我捏了捏,说:“小指断了。”然后,他用力为我复位,又用木板和纱布帮我缠好。这时,我爹也来了。我们三个一起出了医院。我爹也嫌我花了钱,他还说了一句:“那个部位永远折不了。”他认为诊所骗了他钱。我娘在旁边嘟囔个不停,来回一个意思:看病又花钱了。这更让我回忆起我爹揍我时,她在旁边添油加醋的事儿。他俩一句让我注意安全的话也没说,谁也不关心我的手,只埋怨我又花了钱,怎么会有这种爹娘?真可恨!

我带着伤回了学校,我向后桌抱怨:“英语老师说没事儿,人家医生一捏,说骨折了。”后桌的人把头低下了,我赶紧回头看,英语老师正在我身后,尴尬地笑。最终,我俩谁也没说话。

这几天,正要期中考试,我希望因为自己的手有伤,不用考了。老师和同学们都认为我在逃避,说:“人家刘峰都流血了,还坚持写字,你又没流血。”我就用受伤的手答题,我狗屁不会,每道题都是瞎蒙。

考完试,放了几天假,去医院一复查,医生急眼了:“又错位了,非让我给你打上石膏吗?”他又给我捏了一遍,重新缠上纱布,但没打石膏。

我竟然一点儿都不在乎自己的手,竟然和钟贺他们一起打闹,还和他们打台球。再去医院复查时,医生说没事儿。等绷带拆下来,我照常去上课。我比较了一下双手,形状不一样!并且,右手握拳时,本应是四个疙瘩,可现在还剩三个,小指变短了!医生不是说没事吗?我不恨王起生的儿子,因为我一点儿也不在乎自己的健康。这一辈子,我爹娘从未教过我一句这样的话:“骨折了,千万不要乱动;不然,伤处会变形。”受了伤,我只会挨骂。其他健康及安全的话,他们也一句没教过我。

成绩下来了,我狗屁不是,大多都是二三十分儿;可是,这个成绩竟然在班里排中等。这些学生,无论老实的,还是调皮的,全都不学习,每个人都敢逃课。这些退休的老头儿,全部都是国家级别的高级老师,他们非常纳闷。我是这么认为的:这些学生都是那些没有考上日城中学的学生,底子都不太好;并且,班上根本没有学风,大部分学生,都在混日子。从规模,从制度,这都算不上是一个学校。老师确实是高级老师,但学生们是一群乌合之众,这些老头儿根本管不了这些学生。这里也没有任何课外活动,甚至连个食堂都没有,学生们都大老远到街上吃午饭。

这次考试之后,我爹开始往死里揍我。英语他也不会,他就教我数学。中学的数学,讲究一个程序,必须是“解:x=4,把x=4代入y=4x+5,得y=21”这类步骤,我连这个也不懂,像做小学数学题一样,直接用数字写出了答案。我爹一看,就急眼了,说:“谁这么教你的?”一巴掌就把我鼻子打破了,又踹了我好几脚,才让我去洗。回来之后,他抓着什么,就用什么打我,还用手电砸我脑袋。

我爹天天晚上逼着我做数学题,边教我,边揍我。一天晚上,我已经睡了两个小时了,他又把我叫醒,接着揍我;他嫌我做的题不对。这之前,他已经狠揍了我一顿了,并且,鼻子已经被打出血一次了。这次,他又把我打得流了一身血,让我洗干净,回来接着揍我。我也记不清,那晚几点让我睡的觉。

不知揍了我多少回之后,我自己也有了点儿争气的想法,我想好好读书,混出个样儿来。我每天都用功,但是,我想错了。中学的课程一旦落下了,就再也跟不上了,无论你多聪明;我已经听不懂课了,想学也学不了。我挣扎了两个礼拜,最终放弃了。如果我能跟上课,我一定会好好学习,但一切都晚了。我没办法和我爹娘说心里话,他们压根不知道我也曾经尝试扭转局面,他们也不知道我已经跟不上课了。

我和爹娘说不出心里话,也没有别人帮助我,我开始放任自流。这时的我,已经不喜欢打游戏机了,我迷上了打台球;我天天中午去打台球。

很快,我爹就知道了我打台球的事。他一直在跟踪我,但我并不知道。摆台球桌的这个人,竟然知道我爹这个人。有一天中午,我正在打台球,那个人对我说:“看,原志恒在那儿!”我以为他在开玩笑,旁边的同学也笑了,我也没四下望。当晚,我爹狠揍了我一顿,说:“人家都告诉你我在旁边了,你还不去上学?”我这时才知道,他在跟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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