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离,你便是仗着本世子对你的宠爱,真不敢将你怎样?”
他的声音隐含薄怒,一双眸子亦如同喷着火苗一般,身上陡然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
月离见他终于开口说话,嘴角扬了扬,柔声道:“世子可真的冤枉月离了,明明是你不理我,甚至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曾给,害我担心了一整日。”
魏玉寒睨着她,嘴上虽说着委屈的话,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她那双灵动清澈的眼睛下,不见半分黯然,白皙的脸颊上也泛着淡淡的红晕,气色好的都能溢出水来。
就这样,说她担心了一整日,鬼都不信。
魏玉寒心里堵得慌,真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法办,可却忍住了,因为他想知道,她还会说出什么离谱的话来。
他甚至都已经准备好了一根玄铁打造的链子,只要月离胆敢再欺骗他,就将她锁起来,永远不准走出这间屋子。
就在魏玉寒的一只手伸在宽大的袖袍底下,伸手握住了那根细细长长的链子一头,却在下一秒,腰身突然被一双柔夷给圈住,月离从他后方柔软的贴了上来。
魏玉寒仿佛被定住了一般,端坐在那里。脑海里正在进行极限拉扯。
这个女人,竟然为了哄骗她,甘愿牺牲到如此地步?
下一秒,却听到月离轻轻叹了一声,道:
“世子从未尝试过相信月离,所以哪怕我做再多的解释也是枉然。”
“我承认,先前在大别山,我亦是抱着逃脱的心思选择跳崖,但彼时我别无选择,为了自由,我不得不冒险。”
“至于沈行则,我可以向世子保证,月离与他,此生都绝无可能,这点世子可以放心。”
魏玉寒伸手的动作顿住,偏过头,正好可以看到月离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似乎还带着几分淡淡的无奈何惆怅。
他的目光带着几分审视,“哦?所以你是承认,你心中从未有过本世子?之所以委曲求全呆在我身边,亦是为了静待时机,好来一招金蝉脱壳?”
月离额头划下几缕黑线,“我说了,那是之前。还请世子不要转移话题。”
可魏玉寒却非要逼着她说出心里话,“那现在呢?现在你可是心仪本世子?”
月离怔住,一瞬不瞬的望着他。只见他漆黑的眼底,正倒映着自己,仿佛今日不给个满意的说法,誓不罢休一般。
月离只思考了一瞬,目光一扫,刚好看到桌子上放着一把剪刀,便伸手拿起来,然后从头上挑了一缕头发拿在手里,随后,竟当着魏玉寒的面,一个手起刀落。
再摊开手时,掌心已经多出了一缕头发。
“你这是何意?”
魏玉寒瞳孔缩紧,一脸复杂的看着月离。
只见月离从怀里又拿出昨晚没送出去的那枚精致的香囊,将那缕头发小心的装进香囊里,并道:
“红尘永留洒青丝,情愫缠绵润心源。世子,月离心悦汝,可愿否?”
‘砰!’
似有一缕烟花在魏玉寒的心里炸响。
他在这一瞬间被月离的话所感动,就像终年被阴霾笼罩的深山烟消雾散,变得清澈透亮起来。
赠以青丝告白,意味着她愿意将自己的一生托付给他,与他相伴相随,不离不弃。
魏玉寒眼底的阴郁和审视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则是满满的感动和炽热,欺霜赛雪的脸上也如同冰雪在这一刻融化一般,荡漾着春风拂面的气息。
他没说话,而是牵着月离的手,走至书桌前,提笔在一旁的宣纸上写下了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