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是在落地窗窗沿,她手隔着层纱帘撑着,纱帘蹭着窗户,近乎要被她拽掉。等她撑不住,便被他抱到了床上,最后一次是面对面的姿势,腰后被他垫了枕头,她腿搭在他肩膀上,在夜里,晃得她眼晕。
他仍意犹未尽,她却是累得不像话了,手臂搭在他肩上,被他拉下来,往下走,她红着脸挣开,手指滑到他的腰腹,去摸他的疤,浅浅的痕迹,时间似乎又被拉回他手术结束那天,他出来之后跟她说的第一句话。
她带点困顿,喊他:“路淮津。”
“嗯?”
“我热。”嘴上这么说着,她却贴近了他,紧紧抱着他的腰。
路淮津抬手蹭了下她后背,满是汗,“抱你洗澡?”
“行啊。”陈听应着,却没动弹,仍是抱紧了他。
他笑得没正形,问她:“还没够?”
陈听轻哼一声,松开他,转过去,被他揽住腰,捞了起来。
浴室里灯光不亮,他垂眼看着她身上被他弄出来的大大小小的印记,拇指蹭着,问她,“疼吗?”
陈听摇了摇头,只是困,被他弄了太久,久到他手机早就没电关机,音乐也自动关停,可陈听脑子里似乎仍旧单曲循环着那首歌。
他看她困得受不了的样子,加快替她清洗的速度,把人擦干抱去床上,用被子捂起来,嘴唇在她耳边轻蹭着,低着嗓,说出迟来的新年祝福:“新年快乐,小宝。”
初二一早,路淮津带着陈听去路家拜年,又在这边住了一晚,陈听怎么也不让他做荒唐事,穿得保守齐整,兴致勃勃翻看着他的照片。
和她不一样,他留下来的照片并不多,倒是每个阶段都有几张,早在路淮津还是小路淮津时,他就惯常臭着一张脸,起初陈听还觉得好笑,问他:“怎么从小就这么凶凶的?”
路淮津抬手摸着她脑袋,手指轻轻弹了她一下,“我又凶你了?”
陈听拉下领口,锁骨周围还有他弄出来的痕迹,浅浅青色,她骂他:“属狗的,那么多天了,还没消。”
路淮津视线盯着那儿看,似乎在用眼神扒拉她的衣服,流氓。
陈听急忙整理好领子,接着看。
翻到一张高中毕业照。
这是十年前的照片,路淮津眉眼青涩,穿着校服,站在最后一排,下巴微抬,眉眼桀骜,是一眼就能看见的,分外招女孩子喜欢的模样。
这张照片他仍旧没有笑,但是,不同于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最是喜欢装酷的特性,他似乎无意为之,只是懒得笑,她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身上有的,是对下一征程毫无兴趣也并无期待的冷漠。
陈听转头看他,放下相册,突然抱住了他。
路淮津早就习惯了小姑娘变脸的技能,手蹭在她腰后,故意拖起了音调,不怀好意问她,“投怀送抱干什么?”
她却说:“我早点认识你就好啦。”
他视线越过她脖颈,扫了被她扔到旁边的相册一眼,抬手摁住她脖子,往他怀里按,“想早点喜欢我?”
陈听“嗯”了声。
他又问:“想早点嫁给我?”
陈听又瓮声瓮气“嗯”了声。
他坏笑,“再早年龄还没法定,我可不娶。”
陈听被他这么逗,也不恼,退开一些,嘴唇蹭上他的喉结,亲了下,“没事儿,反正等到我法定了,我也一定会嫁给你。”
他垂眼看她,不知道她想到什么,眼眶似乎有点红。
一个对视、一个眼神,他就能明白,她在心疼他。
他凑过去亲她,亲她的眼睛、鼻尖、嘴角,最后,是抬着她下巴,和她接吻。
这一晚,路淮津把她按在洗手间做了一次,水汽蒸腾,她脚打滑,摁住墙壁的手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