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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第2页）

仆妇垮着脸看沈离经，内心不满。说得好像她们主子会对二公子怎么样似得，又不是龙潭虎穴。

&ldo;那我就先回去。&rdo;

既然对方也认出了她，那依这老太君对她的厌恶，过去了无非是自讨苦吃。

红黎在门前挂了灯笼，桑采听到动静连忙出来迎她回屋，天色太晚沈离经也不想麻烦她，就催桑采回去睡，等早上再沐浴。

拆去发上珠钗，任青丝披在肩上，沈离经坐在窗前望着静安居的烛火，一直都不曾熄灭。也不知要他们说到什么时候，不知不觉就趴在窗前睡着了。

静安居中并没有沈离经想象中的争吵，意外的平静。

闻人宴坐在老太君对面，仅仅是沏好了热茶，对坐而谈。

&ldo;你决意如此？&rdo;

&ldo;孙儿已没有回头的余地了，闻人氏也没有了。&rdo;

&ldo;那沈二，你待如何，到时候如何与族中众人交代，如何向天下人交代，你会害了自己，闻人氏百年的清誉，也会因你背上谋逆的罪名。&rdo;她神情疲惫，语气已经不见苛责，只是长叹一声。

&ldo;祖母应当明白，蒋风迟和蒋子夜任何一人坐到龙椅上，闻人氏都难以安于一隅。难道清誉还比不上这几百年的家业和数百人性命？&rdo;

她轻轻一抬眼。&ldo;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为了一个沈离经，若不是她，闻人氏没必要趟这遭浑水，冷眼旁观又如何。&rdo;

闻人宴眼神平静，将折子将她的方向推了推。&ldo;闻人氏不会永远冷眼旁观下去，祖母可知，当年沈氏被除，蒋子夜是背后推手，是他暗中唆使太子蒋风迟献计，又伪造沈家有不臣之心的证据，使皇上下定决心除去沈家。&rdo;

&ldo;而我这次，要还沈氏五百多亡魂一条清白。&rdo;语气重了几分。&ldo;也还她一个清白身份。&rdo;

好光明正大娶她，让所有人知道，闻人宴的妻是沈家二姑娘。

老太君饮了一口茶，苍老的手上皮肤松弛，放下茶杯时手指轻颤。&ldo;她能活到现在，是她的造化。&rdo;

闻人宴眼睫垂下，明白祖母说这句，是不再对二人阻拦了。

末了，又问道：&ldo;若当初她不是沈家的姑娘，只是一个普通官宦的女儿，那祖母可还会应允我与她。&rdo;

老太君默了半晌，手指摩挲过腕间的古玉。&ldo;可偏偏她是，若我知晓有一日你会深陷于此，无论如何也不会送你去青崖山。&rdo;

&ldo;孙儿知道了。&rdo;闻人宴躬身行了一礼，仆妇搀扶着老太君离开。

谈话中并未提及晚归处罚的事，等走到门口时，老太君又停下，看了看天上圆月，嘀咕了一句：&ldo;今日是七夕啊。&rdo;

闻人宴也抬头望去，又听她说：&ldo;成亲后，就不要穿一身白了，不像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