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
傅锦舟刚从容城国际机场出来。
他边走边摸出手机,从联系人列表找出江梨的名字。
正要拨出去,却有另一个人第一时间将电话打了进来。
看眼来电人,傅锦舟皱眉接了起来,没有说话。
“锦舟……”沈冉的声音传来,鼻音浓重,似乎刚哭过。
傅锦舟“嗯”了一声,“什么事?”
沈冉:“除了寿宴那晚,之后你为什么一次都不来看我啊?我不是故意要昏倒的。”
傅锦舟不接她的话,坐进车里后,才反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回南城?”
他不想再应付频繁往来容城的沈家亲戚。
电话那头一瞬间就安静了,紧跟着就是断断续续的抽泣声,“锦舟,对不起。”
通话就此挂断。
想起她上次哭过之后,静悄悄躲在酒店割腕的事,傅锦舟面色阴沉下来,吩咐:“去人民医院。”
见到沈冉时,护士刚替她重新扎上输液针。
傅锦舟走近病床,看到床沿和沈冉的病号服上,都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察觉他漠然冷淡的视线,沈冉抬起微微发红的眼睛,抿了抿没血色的唇,“锦舟……”
护士读懂气氛,迅速收拾东西离开,还帮忙带上了病房的门。
不大的房间安静下来。
傅锦舟望着憔悴病弱的沈冉,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容城如果和国外一样,不能改善你的病情,我会说服你爷爷,送你去别的地方。”
沈冉一愣,忽然睁大的眼睛里转瞬盛满伤心,并很快落下泪来。
“我不要,”她带着哭腔,可怜兮兮拒绝:“锦舟我不要去别的地方……”
对于她的眼泪,傅锦舟无动于衷。
沈冉怔怔望着他冷漠的脸,眼泪不间断落下来,在脸颊连成一线。
她徒劳解释:“锦舟,这些血,是我自己拔针的时候,不小心弄出来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个人太闷了,想出去走走。”
“谎话说一次就够了。”
傅锦舟疲于应付她,干脆把话挑明:“上次割腕,被酒店发现的时间真就那么凑巧么?”
后背一阵发凉,沈冉脸上的泪突然止住了,“我不知道,锦舟你误会我了……我当时控制不住我自己,我真的不知道……”
傅锦舟对她极其失望,从她脸上移开目光,“如果不是你爷爷对我有恩,我不会管你的死活。”
他说完转身。
即将拉开房门时,听到沈冉微弱的声音:“锦舟,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傅锦舟没有回应,但却顿住动作,示意她说下去。
“小时候,大人说的结婚的事,就是,你和我结婚的事,我们的婚约,还算数吗?”
傅锦舟拉开门,迈步的同时,清晰冷淡的声音留在身后,“不算。”
那只是长辈口头的一句玩笑罢了。
病房门再度关上。
沈冉盯着门口,胸口的起伏,随坏情绪的膨胀越来越剧烈。
很快,她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却慢慢抬手,把录音中的手机举到眼前。
如果没有江梨。
傅锦舟一定不会这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