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的挣扎:“我要去商场,今天是早班。”我要一直上到年初五。
他稍微松开我一点,但还是搂着不放,一只手还伸进我睡衣里,不断的动作着。
“再晚就迟到了。”我知道再纠缠下去会没完没了,就用了劲挣扎。
他终于住了手,双臂却还不放松,脸埋在我头发里,嘴唇热热的贴着我头皮,就感觉灼灼的热气在我头顶心漾开,直往我心里走。
浸润心肺。
就听见他沙沙的低语声:“不想放你走……”
他跟着我一块起了床,早餐吃汤圆。
雪白的糯粉圆子,洁的不可思议,软塌塌的卧在瓷勺里,咬一口,稠稠的芝麻黑糊像沙一样流出来,鼻中立时飘来芝麻和糖的香气,舌尖也烫烫的,唇齿间都是糯软。
两人默默的吃着。
屋外是年初一早晨不绝于耳的鞭炮声,我抬眼看他的时候,东霖也会望向我。他的眸子清亮,闪着墨漆样熠熠的光,眼底蕴着浅浅的笑意,我顿时觉得屋里有春光,仿佛有花正在绽放开来,说不出的宁静,和甜美。
他开车送我去上班,街上的车辆比往日少。冬天一样出太阳,白白的光透过挡风玻璃照进我眼里,晃住我的视线,眼前的一切显得虚虚的,隐约带着模糊的光晕,看上去似乎比平日都美好。
他的车停在商场后门,我正准备下车,他拉住了我:“给我钥匙。”他突兀的来了这样一句。
看我有点发怔,他又接一句:“我的房门钥匙都给了你的。”
我抿着唇,望他一眼,低头就从包里掏出备用钥匙递给他。
其实,出门的时候我就在犹豫要不要给他我的家门钥匙。
东霖看我这么快就拿出了钥匙,而且是单独放着的,眼里立即露出欣喜,嘴角就轻轻上扬:“你早就准备好了给我的?”
我立即否认:“不是,我怕钥匙丢了,所以总是多带一把。”
他收了笑容,两眼死死盯着我,忽然倾过身来按住我就用力的吻了上来。很快他就放开了,只是离开我唇的时候,他稍稍用劲啃咬了一下。
我微微吃疼,皱着眉“唔”了一声。
“叫你嘴硬!”他低声说了一句。
瞪了他一眼,我转身推开车门,他在身后喊着:“三点我来接你下班。”
走下车,没想到在两米外看见了何丽。她两眼圆睁,盯着我嘴看了半天:“这是公共场合哎,大姐。”
我尴尬住,一向清白的为人形象看来要被染上颜色了。刚才怎么没注意到有人呢。
并肩和她走进商场,何丽一路问着我:“是不是上次来找过你的帅哥?看你一脸桃花,春色艳艳的样子,肯定是一起过了夜的,是不是?”
我呵止她:“别胡说!小声点!”
“一大早送你来上班,你别想蒙我了!”她得意洋洋,像发现了新大陆。
以前我从来不承认自己有男朋友。
年初一,商场里很多的人,许多是携手相逛的情侣,女的试着衣服,男的拎着包在旁边候着,脸上都是轻松愉快的表情。
我在卖场里转着圈,最后停在了莎莎上次试衣服的专柜旁。
她买走的那款衣服还在模特身上展示着。木头模特比例夸张精准,可是,那造出来的完美,再婀娜,再多姿,也还是不及莎莎穿的一半好看。
她一直没有音讯。
照理说过年至少应该有个问候,可也没有。
年三十我给外地的亲戚朋友发短信的时候,捎带着给她也发了一个,也没有接到她的回覆。
我越来越不安。
克制住想给她打电话的冲动,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再等两天,就两天,她再不找我,我就找她。
中午接到谢丰的电话,他说下午出发去心蕾的老家,心蕾还是不接他的电话。
“好好对她,打你你也要忍着,一定要把她接回来。”我对他说。
我怕他不幸福,虽然我不爱他。
但我很怕他不幸福。
我承认自己在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