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不哭。然儿乖噢。”情不自禁的软下面孔去哄她,谁知道这一切都又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干这种事情?可是一看到她那幅泫然欲泣的样子,他就没办法不去安慰她。
正当他拍着她的背说话的时候,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而来。接着门被推开了:
“堂主,不好了。”
常无修回头,“怎么了?”一脸的不高兴,他没看见他正在忙吗?
“‘炎’在二夫人的午饭里发现了‘秒醉’。”
“什么?”如雷一样的暴喝顿时让进来的人吓得向后退了几步。
“秒醉”?原来那个东西叫这样奇怪的名字!说是叫“秒死”才算真切吧?!唇角浮现一丝篾笑,她的目光又投向了他堂正中的那幅画。
“然儿,你刚才说老头子把药给抢了过去。”转过头来的时候,常无修得脸揪成了一团。
“对啊,他抢走了。”像是无辜的兔子眨着眼睛,茫然的神情不似作假。
“你怎么让他抢走了!!”他的咆哮全部的倾注在她的身上,就连他身上那颤抖的愤怒和恐慌都一并的砸在了她身上。
狂风暴雨对她来说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清纯无害的表情渐渐的退去。粉色的包装一缕缕的在风雨中撕得粉碎,等呼啸而去,她的脸上剩下的就只有冷冷的嘲讽和看透一切的蔑视。
突地,他对上她的眼,心口一阵紧缩令他退开了三步。身体靠在伫于墙角的八仙桌,强烈的震动晃动了上面的猛虎下山图。
“人,在没有切到你的自身利益的时候不若都是披上了一层道德的面纱,可是一旦这层面纱被捅破,峥嵘霎现……”浓密的睫毛慢慢的抬起,薄薄的嘴唇轻轻得道,“还真是丑呢。”她的声音化作一把把利刃,刀刀命中他的心口!
“你……”他瞠大眼睛,不敢相信小白兔一下子就化身成为了提着镰刀的恶魔!
对他的震惊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她的目光从他的身体提到了上面的画,“你这幅猛虎下山图可是‘仙岭老人’所作?”
紧紧地盯着她的面孔,他的神情已经不复当初对她的漫不经心。咬着牙关,凶相毕露的锁住她的一举一动。粗着声音问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浅浅的一笑,如同清风拂面,柔媚的仿佛不曾有过刚才的冷冽。双手环胸,挑挑眉根本不在乎他用什么样的面目对她。自顾自地说起来,“早就听闻,‘仙岭老人’画的画里面藏着受画人的命运,我本来不信,不过今天真的是不得不服。”
“你既然知道,就该知道我天命所归,该我着猛虎下山一统天下。”他的嘶叫在她耳中不过是动物临死前的悲鸣。唇角泛起对他的怜悯,别开了脸,“你还真是无知啊,看了这么久的图,居然也没有看出猛虎脚下是什么!”
什……什么意思?他昂起头,推开两步看向她所说的地方。眼神从茫然到渐渐清明,最后到不敢相信……“不,这不可能!!”他的哀号撕破了他们之间的寂静。接着他就撕下了那幅画,发了疯一样的把画撕成了粉碎。最后一把抛向了天空,一双眼恶狠狠的盯着她,得意地昂着头,在碎片飞扬的背后狞笑着说,“现在再也没有什么命运了,什么都没有了!”
任由这依然带着墨香的“飞雪”飘飘扬扬的落在地上。展听雨如山不动,一双冷眼从没有改变过眼中的波动。
在他眼中,她的意思就是:你再怎么挣扎都是没用的!这样的认知让他莫名的感到了愤怒,使得他再也无法忍受她的那张脸,有一个瞬间想要把她的脸也撕成粉碎。刚有了这样的想法,他的身体就跟着扑了上去。
闪身一躲,她看出了他眼中的狂乱,紧抿着唇,快步退到门外,看了他一眼,低低的发出了声音,“你离开吧,或许还能活着。”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因为本能告诉她,他的精神已经陷入崩溃。而和疯子打交道是她一向最讨厌的。
走出了这片奇异的树林,她才算吐出了一口气。而就这同时,她看到了路砚和谭惜泪走了过来。
笑容浮现在脸上,看到他们飞扬的神采,她知道一切都是最完美的。
“我们什么时候走?”一走近,谭惜泪就问出了她的问题。
“今天就走。”展听雨轻松的对她眨眨眼。昨天晚上他们又聚在了一起说起了这件事情。结果,惜泪听完后快速的作出了今天的计划。时间空间配合得刚刚好。就连人物情绪的跌宕,这个心理时间都把握的非常精确。从开始到结束,全在谭惜泪的意料之中!
而所做的这一切,正是把他们的内部的争斗在内部解决。
“那我们回去收拾行李吧。”路砚笑着揽上她们的肩膀,三个人一同回到了自己的房子开始收拾东西。
“季然小姐。”正在想还有什么拉下的时候,白狼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背后。
“啊?你怎么来了?”她想起来了还有瓶药放在枕头下面。找出来放到包里。
“为什么?”他沉闷着声音问她,那里面似乎包含着巨大的隐忍以及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