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言泽的手一顿,随即将红盖头仔细的拿了下来,精致奢华的凤冠在烛火中忽明忽灭,言泽一言不发,只是认真的替林安将沉沉的凤冠拆了下来。
&esp;&esp;“陛下觉得戏弄民女很有意思吗?”,林安看着身前的人,语气不像质问,脸上不带一丝愤怒的神情,仿佛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
&esp;&esp;“不是,朕从未戏弄你,朕所做的一切,都是发自内心。”,言泽将凤冠摆在梳妆台上,转身斟了两杯酒,又将其中一杯递给林安。
&esp;&esp;林安接过了酒杯,望着清澈的酒液兀自出神,“陛下为何非要娶民女呢?”,她抬头望进言泽那双墨色的眼眸里,而那人却只是笑了一声,并不回答,只是说:“安娘不该再自称民女了,以后安娘就是我的妻了。”
&esp;&esp;言泽握着林安的手腕,将她的手臂绕过自己的,这是民间饮合卺酒的姿势,但林安却全然没有新娘子喜悦的心情,心底不断有个声音让她逃离面前这个人,逃离这个地方。
&esp;&esp;“我才不是你的妻呢,至多只是个妾。”,林安这话说的像小孩子赌气,言泽却完全不恼,他满含歉意的说到:“抱歉,如今并不是废后的好时机,但百年之后,与我同寝而葬的只会是你。”
&esp;&esp;这句话彻底引燃了林安内心无端的焦躁,她倏地挥开了言泽的手,手中的酒杯滚落在了床榻上,酒液洒了一片,醇厚的酒香蔓延开来。
&esp;&esp;“我又想让我殉葬?我不要!我不要!”,林安说着自己也莫名其妙的话,像一只发疯的小兽一样站起来就往门外跑。
&esp;&esp;言泽心神一恍,心口一阵阵的抽痛,身体却已经先于理智将想要逃离的林安按在了门板上,林安拼命的挣扎,却被言泽死死的牵掣在了身下。
&esp;&esp;“你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林安摇着头,却是已然泪流满面,言泽恍惚间又看到了那个下着倾盆大雨的日子,她仰脖饮下鸩酒,微笑,然后死去。
&esp;&esp;“你不会死,林安,朕不会让你死的。”,言泽附在林安的耳边,不知是说给林安听,还是在说过自己听。
&esp;&esp;林安哭的打起了嗝,言泽轻轻拍着林安的背,哄了半晌,林安才红着眼睛说:“我不想嫁给你,我想回家。”
&esp;&esp;言泽的手一顿,明明是在盛夏,他却觉得从心底涌上一股凉意,和深深的无力感,“安娘,别说傻话。”,他伸手去牵林安的手,却被林安避开了。
&esp;&esp;“求你了,我想回家。”,林安用那双红红的水雾朦胧的眼睛小心翼翼的瞧着言泽,却只让言泽更加愤怒,他几乎控制不住将林安完全占有甚至摧毁的冲动。
&esp;&esp;“不想嫁给我,那你想嫁给谁?嫁给你的羡哥哥吗?”,言泽不容拒绝的捉住了林安的手,用力拽着她往床榻走去,“你想都别想,你只能是我的妻。”
&esp;&esp;林安就像一只被叼着后颈皮的幼猫一样被言泽推到了床上,白嫩纤细的手腕上在言泽松手的瞬间就浮现出了四道红红的指印,“你弄疼我了。”,她摸着手腕,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往床榻里面缩。
&esp;&esp;言泽被这个又娇气又爱作的小女人气笑了,她这见风使舵的本领倒是和上辈子一模一样,言泽索性直接伸手抓着林安的脚踝,将她拖到了自己身下。
&esp;&esp;都已经凤冠霞帔加身了,林安本也没指望真的能说不嫁就不嫁,但是她本能的抗拒即将发生的事,正巧她胡乱摸索的手碰到了方才落在床上的酒杯,“还没喝合卺酒……”,她边小声说着,边试图把自己的脚踝解救出来。
&esp;&esp;“呵,”,言泽这下是真的被林安逗笑了,“你不是不嫁给我吗?还喝什么合卺酒?”,他这么说着,身体却很诚实的起身重新倒了两杯酒。
&esp;&esp;林安这次倒是乖乖的和言泽交臂,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一口饮下了杯中的酒。
&esp;&esp;酒是上好的佳酿,对于言泽来说,再来一壶也不成问题,对从未饮过酒的林安来说,却是热意从唇舌间一路向下蔓延,仿佛整个人都被引燃了一般。
&esp;&esp;一杯倒的林安醉酒之后倒是乖觉的很,只是睁着一双水雾迷蒙的眼睛,愣愣的瞧着言泽。
&esp;&esp;“安娘?”,言泽显然也没想到林安的酒量能差到这种地步,但这倒是意外的方便了他,他伸手去解林安身上的嫁衣,林安也乖乖的张开手方便言泽脱下来,末了却问道:“你……为什么要脱我的衣服?”
&esp;&esp;两人挨得近,林安在被褥上沾上的酒香却盖不过她身上橙花的清甜,言泽忍不住低头在林安的唇上轻轻一吻,才额头抵着额头的说到:“因为接下来我们要做世上最欢愉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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