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今天是我们小谦儿的生辰呢,娘等会儿啊要把谦儿打扮的跟个小神仙下凡似的,让他们羡慕不来呢!”段夫人摸着段谦滑顺的头发,开玩笑的说道,“哎呀,我的小谦儿好像越来越重了呢,娘亲快抱不动了。”说着,还挠着段小少爷的咯吱窝。
“咯咯咯咯咯……”小孩扭着身子开心的笑着,笑容明朗闪亮,令花草失色,行人却步。而墨色的眼瞳却深如湘江水……
祸福相生,喜极而泣,这是千古流传的经典。
那一夜,本该喜笑相迎的场面一直到院里冲进的几十个黑衣人而终结。
惨叫声、求救声,全部淹没在残忍的杀戮声中。
鲜血,挟着刀剑没入人体,又在抽出的瞬间飞溅,被血液浇灌的花草在夜色中显得鲜艳妖异。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杀手游走在僵硬的尸体中,神色平静。
不是两军对战的肃杀,完全是压倒性的残虐。
痛苦的尖叫并未持续多久就逐渐没去,直到段家上下百来人全部倒在血泊中,杀手才如潮水般退出。
来无影,去无踪。
今晚,圆月,黄道吉日。
清辉遍地,更显出一室的凄惨冷淡,尸首遍横。
小小少爷安静的和他的小娘亲趴在一起,仿佛只是睡着了,像是无数个还在襁褓中的夜晚那样。只是地上大滩的血泊却陈述着惨遭灭门的事实。
突然,小少年猛地抬起头,眸色清明,目光冰冷……
作者有话要说:
☆、一章
风和日丽的大好日子,一男子骑马自官道而来。
由于距离较远,看不清面容,但虽如此,一袭白衣,一把佩剑,风流潇洒的气度熠熠而散,让人不禁想一窥其容貌。
待来人走近,茶寮老板便失望了,此人相貌平平,却与那翩翩佳公子无缘,倒是一双眼睛如深潭般幽静,墨色浓得化不开,摄人心魂,为普通的容貌增色不少。
男子潇洒落座,波澜不惊,“老板,给我来壶茶,来几个包子。”声音温和好听。
“好嘞!您稍等。”不管怎样,客人是不能怠慢的。
“你们听说没?昨夜城南的观音庙走水了,那火烧得可大了,听说城北的人都见着啦!”不远处几个百姓在交谈。
“当真?诶,不过说起着火,哪场火比得上十年前段王府的那场,那个火势啊,听说……”
“喂,你不想活啦,这可是当今圣上明令禁止的话题。”一旁的人忙打断那个不知死活的人。
男子平静的眸色划过一丝颤动。
“老板,请问,陵安城距此还有多远?”男子向前来送茶水的老板打听。
“公子,这陵安城离这儿倒是不远。公子您瞧,翻过前边那座山,再走个一里多路便到了。”说着,指向不远处一座烟雾缭绕的山,“只是……”老板面露难色。
“店家但说无妨。”男子端起茶喝了一小口。
“公子想从此处直达陵安城,须先翻过那座山,此山名曰黑松岭,甚是怪异,听说进去的人就没有出来的了,有几个胆大的练家子,前后进去了,也都没有回来。传闻此山是地下的厉鬼在阴曹地府太过寂寞,就搬了座山来索命的,这可是不折不扣的鬼山啊!您别看白日里与其他山无异,夜里可阴森的紧。公子,我劝您还是多花个十天半月的,绕道而行,千万别因年轻好盛而误了性命啊!”老板颇为语重心长的说完。
男子道了声谢,继续喝着茶,唇角微抿,眸光掠过黑松岭,深沉了几分。
入夜,月隐匿在轻幔薄雾中,夜色更暗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