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说话,曲婉就微叹一声,继续又说:“虽然赵世子受人喜欢,但是殿下也是人中龙凤,实在不行的话——”她话锋突然一转:“我给你出出主意?就权当是报答殿下之前的救命之恩?”
说完便看着他,企图在他的眼睛里看到肯定的答案。
可是对方却丝毫不领她的情,一口就回绝了她。
被拒绝了之后的曲婉也不气馁,她自顾自的说:“其实要讨女孩子的欢心也没什么难的,只需要投其所好就可以了,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对她好,她自然是能明白这份心意的”
她这边还在津津有味的出着主意,但是宇文澈却是不耐烦的打断了她:“我好言相劝,你能不能听得进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岂料刚走几步便被石子绊住了脚,他的步子一顿,稳住身子之后,又继续大步离开。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曲婉收敛起了脸上的笑意,眸子里开始迸发寒光,如今眼下四下无人,她却开口道:“躲着看戏好玩吗?”
除了风声之外,没有人回答她。
过了半晌,从假山后面走出来了一个人,是尔朱容。
尔朱容今年十四岁,个子比曲婉高不了多少,两人勉强可以对视。
曲婉问他:“你听到了多少?”
“从他问你赵世子同你说了什么开始。”尔朱容虽穿着中原服饰,但是外貌却是十足十的西域人士,本该很矛盾的两者在他的身上却有种莫名的融洽,就像是高原上的雪山遇到了江南的烟雨,跨越了重重的阻碍才能相见。
他的眼瞳的好看的琥珀色,鼻梁很高,扎着高马尾,每一缕辫子都用红绸带绑着,左耳带着耳环,腰间佩着一颗硕大的天珠,这是他身份地位的象征,也是怀柔王对他的牵挂和不舍。
他的父亲是草原上的雄鹰,而他却成了九天宫阙下的一条丧家犬,真是不禁让人感慨命运的无常。
他看向曲婉的眼神清澈明亮,一点也没有偷听人说话被发现了之后的尴尬和窘迫。
他甚至还有心调侃:“传闻那位皇长孙端正清持,素来不愿与人结怨,可是他却可以为了你得罪燕王家的世子,看来你确实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他作为外邦来朝的质子不懂朝廷的风云诡谲也实属正常,在他的眼里曲婉只是一个喜欢攀龙附凤的寻常女子而已,原本对她心里还留有一丝感激,但是却在看见她和数位男子纠缠不清之后荡然无存。
面对他的误解,曲婉也不解释,而是笑着反问他:“我什么都没做,殿下就觉得我有本事在身,那若是我做了什么,殿下又当如何看我呢?”
曲婉本就生的好看,最出彩的便是那一双眼睛,如何更是含笑看着眼前的人,语气又略带挑逗,直接让尔朱容脸颊一红。
“我、我又不是他们,你将心思放在我身上,我什么也给不了你”
曲婉听完他这句话之后笑了,笑的很是放肆,余晖洒在她的身上,为她的全身渡了一层茸茸的淡金色,脸上肆意的笑容要比夕阳还要好看。
清脆的笑声落到尔朱容的耳朵里,不知为何竟让他生出一种自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