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知道他是谁吗?”宇文耀冷言问她。
“臣女不知,但是不管是谁也不应该让世子你做出如此自降身份的事情来。”曲婉答道。
宇文耀一愣,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宇文奕却突然插话进来:“你好大的胆子,胆敢这般同我四哥说话!”
宇文耀随即就明白了起来,他之前说尔朱容是狗,而要他钻自己的裤裆,曲婉这番话明显是在骂他。
得知真相的他勃然大怒,当场就要问罪于曲婉。
可是曲婉却只是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他,然后问道:“世子为何这般生气?难道是我说错了什么吗?我大梁自古便以礼待天下,若是世子为了一点小事便要如此羞辱人,这传扬出去岂不是丢了我朝威名?”
“你住口!”还没等宇文耀等人说话,曲肃然就站出来冲着曲婉吼道:“你作死的时候,可要想想自己的身份,你是我们大梁的人,怎可为了一个怀柔质子说话?”
曲肃然看似在替曲婉解围,实则是在添油加醋,眼瞅着他将一个卖国通敌的名声按到曲婉的头上,在场的人脸色皆是一变。
曲婉深吸了一口气,她扫了一眼神色各异的之人,尤其是看见曲肃然眼里的幸灾乐祸之后,她冷笑一声,然后淡淡开口:“你何时见我替他说话了?”
“你若没有替他说话,为何要出言顶撞世子?”曲肃然没有料到她竟敢反驳自己,一时间心里有些发怵,但是一想到在场所有的人都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他便打起了精神。
“我只是不想世子们失了自己的身份,古人云:‘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兄长既同我一起被选做伴读,便要知身上的担子和责任,若是看着各位主子要行越矩之事,还不加以劝阻,便是犯了失责之罪!”
“你”见曲婉这般能言善辩,三言两语便扭转了局势,曲肃然急了。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宇文耀冷冷开口。
见有人替自己说话,曲肃然立即就噤了声,经此一事,他知晓了曲婉口舌的厉害,以后相处起来,更要加倍小心。
宇文耀算的上是这群人的领头羊,如今对曲婉这种态度,其他人自然也好不了哪里去,一时间曲婉成了众矢之的。
曲婉却没有丝毫的担心后怕,反而一脸同情的看着眼前宇文耀,如今的他仗着自己的身份耀武扬威,可惜的是过不了几年他便的下场便会比现在的尔朱容惨上百倍,不仅被人挑断了脚筋,而且还让他和牲畜关在一起,每天沦落到和畜牲抢吃的。
不仅是他,赵王即位后,便大肆开始了削藩和洗牌,没了家族的庇佑,
如今站在他背后的这些所有王公贵族之子,最后都会沦为政治的牺牲品。
曲婉听到宇文耀这么评价自己,只是微微一笑,接着开口:“世子谬赞了,臣女只是做了自己分内的事情罢了。”
见曲婉这般蹬鼻子上脸,宇文耀顿时就向扬起手掌来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可是他的眼神却瞥到远处的人群,那是一群史官,正负责大典撰写和修正。
若是被他们发现自己动手打人,保不齐会在史书上给自己添上什么样的一笔,考虑到自己以后的名声,宇文耀忍住了。
他走至曲婉的跟前,咬牙切齿同她低声道:“今日是你运气好,咱们以后走着瞧!”说完挥袖带着人离开了。
待他们离开之后,曲婉去扶地上的尔朱容,却不料对方一点也不领她的情。
他一把打开曲婉伸出来的手,自己挣扎着站了起来,然后对她说:“如今你得罪了他,可不要连累我!”
说完便一瘸一拐的离开。
曲婉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何嘴角一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真当我是为了你吗?不,我只是在这岌岌可危的皇室关系中添上一把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