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左都冷冷地看了宋钰一眼,无论是钟守还是他都不明白宋钰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如果真要是立威,应该有更好的方式,比如在人最多的广场或者双石街去杀人,天海楼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个姓宋的书生会死得很惨。
罗雅丹有些后悔将宋钰带在身边,以前罗府那些护卫在背后称宋钰为“宋疯子”她也知道,原以为宋钰现在会收敛很多,结果来海口的第二天就捅了天大的篓子,对于身边这两个不知道哪里请来的刀客她也极不看好,心中惋惜着要是力鬼还在就好了,甚至是夺人也成,那家伙虽然让人讨厌,但至少动起手来不会含糊,毕竟人家可是专业的杀手。
“敢问一声,那位是主事的?”先前被左都挡在一边的人群中走出一个中年人,那人衣着得体,面颊干净,纵然是眉宇间有不快但说话依然是不急不缓,一看就是及其有讲究的人。那人虽然是在发问,但眼神一直注视着罗雅丹。
罗雅丹正要开口,旁边宋钰忽然起小声说道:“小姐,你喝茶就好,这些小事自然交给我来处理。”罗雅丹想了想,觉得还是先让宋钰出面得了,如果实在不行自己再出面,凭自己这半个月的修炼,对付这些普通人应该没有问题。
罗雅丹自然座到宋钰先前的座位,宋钰前移两步向那中年人迎上去,朝对方拱手行礼道:“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鄙人姓张,张广厚便是在下。”
那人一报姓名,宋钰就察觉到身边左都二人呼吸微微一紧,心中猜想着这人应该是有些来头:“天关城罗族扈从宋钰,见过张先生。”
“天关城的人到海口来撒野,感情是欺负我海口无人了。”
宋钰毫不在意地一笑:“张先生这帽子似乎扣得高了一点,这纯粹是罗成和罗族之间的私事,如果你硬要将我们之间的事硬揽到麦盟头上来,宋钰也不在乎。”
“好狂妄的后生。”张广厚冷哼一声,他不清楚罗成与眼前这人究竟有什么恩怨,但不管如何得先要将麦盟这面大旗立起来,结果被这书生给抢先一步说破,但他还是不为所动,固执地说道:“你不就是想要将麦盟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吗。”
这会时间,楼下喧闹声开始逐渐变大,连沉默的左都忍不出往窗外瞟了一眼,就这一小会时间,下面已经聚集了好几十人,罗成被这些人围在中间,还有一些人手里提着木棍在大声叫嚷着,见有人将脑袋伸出窗外来看,其中一人提着棍子大喝一声:“他们在三楼。”说罢就钻进天海楼,那人一动,更多的人气势汹汹朝这边冲来。
“左先生,麻烦您去楼梯口守着。”宋钰言语中尽管有几分客气,但神态确实杀意荡漾:“死与活是你的事,我只是不希望有人冒然冲进来。”
左都半皱眉,不是用眼睛飘着对面的中年人。还没等他说话,宋钰反问道:“怎么,不想要那东西了。”
“无耻。”左都实在有些不甘心,虽然他是刀客不假,但这样无所谓的树敌却是不愿意的,他还要在这个城市里生活很多年,一旦和麦盟撕了脸,估计连三天也活不下去,但想着昨晚看到的精妙绝伦的招式,他终于还是不情愿地走到楼梯口。
一柄单刀从他袖口滑落而出。
罗雅丹也开始担忧起来,楼下街道上那些人还在越聚越多,原本她还在考虑带着宋钰如何突围,现在看来也已经不现实,除非她能从这三楼飞出去。
宋钰很满意地看着左都的表现,然后才转头冲张广厚笑笑,随即说出一句让所有人都吃惊的一句话:“我就是寻麦盟晦气。”
“敢问张先生一句,罗族在这里的买卖以前是否每月向麦盟交了月银的?”
“那又如何?就我所知,罗族不但向麦盟缴了月供,还向其他大大小小五六个团体都缴了月供,难道罗族的事就非得找我麦盟的麻烦不成,你们罗族不知道在哪里树了对手,人家寻你们晦气,自己没本事保障自己安危,能怪到麦盟头上不成?”
“得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一个买卖行每月就算向麦盟缴纳十两银子的月银,罗族在这边一共十三个店,一个月也是一百三十两,一年也是一千五百多两银子,这还不包括像钱庄这种特殊买卖的月银。我不过是向罗成问一声发事的情况,他也三缄其口。就算是喂一条狗,它至少还要冲我摇摇尾巴吧,罗成这种态度我很不喜欢,所以就将他扔下去了。”
“老夫活了四十多年,还从来没有被人骂着畜生。”张广厚倒是好涵养,脸上愈发笑逐颜开,指着那扇被推开的窗户:“从这里跳下去,自己摔断两条腿,这还是看在你是罗族下人的情分上。”
这时候楼梯口已经传来嘈杂声和吆喝声,有个年轻力壮的已经冲到左都前面,左都直接用刀背将那人敲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