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雪:“大夫说你不能吃油,我开了包榨菜,你先垫个底,恢复了再给你煮别的。”
郑雷平躺在床,盯着天花板:“我不饿。”
“你都快死了你不饿!”
他还不动,真不饿的样子。
“妈上午给我打电话了,说你这两天没回家,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我跟她说你在火锅店附近谈一新项目,图方便这段时间就跟我那儿住了,她要再问你你别给说岔了。”
还不动。
“你起码得吊着一口气吧?要真死了老太太白发人送黑发人往后还怎么活,更别提宋唐了,快马加鞭嫁他人,谁还管得了你。”
他想了想,坐起来,揭开盖子喝粥。
就喝几口,放下了,真是只吊着一口气的做派。
郑雪:“能不这么作吗?”
“以后别做了,我吃不下,真想吃医院也有卖的。”
“要不是店里有现成的厨房和厨师,我才懒得管你,爱吃不吃,谁搭理你。”
郑雷不回话,掀了被子又躺下了。
柜上水壶没动过,脸盆是新的,毛巾的标签还没摘,连郭源送来的水果都原封不动系在塑料袋里。
郑雪走近,开了塑料袋:“这么热的天,再捂该臭了。”挑出一个萎掉的,“已经臭了。”扔垃圾桶,“这味儿跟床头熏一晚上你怎么受得了的?”
拿了脸盆去打水,回来时拧一把毛巾。
递给他:“擦擦吧,连你都臭了。”
他接过毛巾往脸上胳膊上胡乱抹一通,丢进盆里。
“你忙去吧,我一个人待会儿。”
翻了个身重新躺下,面向着窗户。郑雪看不见他的表情,看了看被毛巾漾出的水,绕脸盆一圈,还有些许洒在拖鞋上。哪还是往常那个鸡蛋里挑骨头的人。
郑雪本想损他几句,忍住了,收拾完后招呼他:“保温桶里还有粥,饿了自己吃,晚上换余山过来看你。”
他背朝着她一动不动,看似睡着了,但郑雪知道他还醒着。
隔天晌午。
宋唐开完小组会回办公室。
琳琳拿着几张名单走近:“唐唐姐你帮帮我……”
“又怎么了?”
“最近会议太多了,我来不及整资料,帮我核对一下名单吧。”
宋唐从她手里接过名单。
“谢谢姐!”走两步,回头,“最近你和郑雷哥见面了吗?”
“怎么了?”
“他前段时间老给我打电话问你的情况,这几天忽然不打了。”
宋唐疑:“问我的情况?”
“是呀,我也好奇,问他怎么不自己来看,他说怕你烦他,想给你空间不想给你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