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了?”
熟悉的嗓音让青枫微微抬头看去,说话的人是。。。高进?青枫了然,他回来了,说明燕弘添已经知道送错人之事并非她与大姐串谋。只是即使如此,燕弘添也没要必要给她封赏,愧疚这两个字永远不会在他身上出现,而且。。。她确实行刺过他。
青枫脸色苍白到泛青,神情萎靡,一看就是病入膏肓的样子,高进像是随口一问,张琛阳却惊出一身冷汗,连忙回道:“青嫔娘娘这几天身子不太好,不过高大人您放心,黄太医来看过了,每天都在服药,出去修养几天,定能康复。”
高进对身边的两名宫女摆了摆手,两人立刻意会的走到青枫身边,从侍卫手中接过青枫。
“走。”高进没对张琛阳说什么,几人匆匆离开。
张琛阳看着青枫脚步虚浮的背影,暗叹一声,这次他是看走了眼,在这宫里,走错一步,那便有可能万劫不复,希望。。。她不是记仇之人吧!总之今后处事,必要更加小心谨慎。
两名宫女看起来纤瘦,力气却不小,拖着青枫走了好久,依旧脸不红气不喘,大约走了半柱香的时间,两人终于停下了脚步。
青枫再次抬头看去,眼前是一座不算太大,却异常华美的宫殿,半圆形的庭院里,种满粉白色的芍药,花香满室,大开的殿门,明亮的烛火,能让她一眼就能看见粉紫纱幔间,那道颀长孤傲的身影,与周围唯美的装饰格格不入。
第二十四章 这样就晕了?
燕弘添?
青枫冷笑,他果然不可能轻易放过她!燕弘添确实是个可怕的男人,每次面对他,都需要勇气与力量。青枫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胸口的疼痛,硬撑着昂起头,迈步走进烛光通明的宫殿。
进入殿内,高进朝着那道背对着他们的高大身影说道:“参见皇上。”两名宫女正要扶着青枫跪下,青枫忽然挣开两人的手,不肯屈膝。
燕弘添转过身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她推开宫女,孑然而立的瞪着他。散乱的发丝遮住了她小半边脸,又脏又破的衣衫让她看起来狼狈不堪,不过那双愤恨不屈的眼睛,还是那样明亮得近乎刺眼。燕弘添非但没有因为她不行礼而生气,反而心情不错的笑道:“朕还真是有些想念你生气的样子。”
宫里各色美人,想用欲擒故纵吸引他注意力的很多,而她绝对不是,她看他时,眼中的恨意,像一团火焰,猛烈而炙热,如恨不得将他烧成灰烬,就像现在。
燕弘添轻轻抬了抬手,高进了然,对着两个跪在地上的宫女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躬身退了出去。
燕弘添缓步走向青枫面前,刻意忽略她灼热的视线,黑眸看向装饰得精美华丽的宫殿,笑道:“还满意吗?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地方了。”
胸口火辣辣的疼,青枫却觉得浑身发冷,殿内明晃晃的烛光和飘摇的纱幔,竟让她恍惚起来,眼前一片模糊,就连燕弘添的表情,她都看不清。不想让他发现异状,青枫微低下头,希望那眩晕的感觉赶快过去。
“不稀罕?”青枫的沉默不语,在燕弘添看来,就是不屑一顾,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燕弘添冷笑道:“那你一定也不稀罕‘嫔’这个称谓?”
听清他的话,青枫心下一怔,他真的封她为嫔?下巴被紧紧的捏着,她动不了,也没力气去挣扎,盯着燕弘添幽深难测得眼,青枫低声问道:“你想怎么样?”他会封她为嫔,一定有什么目的,而她现在已经没有太多思考的能力,让自己在他面前站着,就耗费了她所有的力量。
他猜想她一定不会面露喜色,但至少应该表现一点厌恶或者清高孤傲吧,她这么平静的样子,倒叫燕弘添有些不习惯,还有那沙哑到几乎听不出是女声的低沉嗓音,也让他不自觉的皱起眉头,他记得她的声音虽然清冷,却也算是婉转动听。
抬高的脸上,没有了发丝的遮挡,燕弘添更清楚的看到了她脸上的疤痕,深深的刀口几乎见骨,彻底毁了她美丽的右脸,手抚上那凹凸疤痕,燕弘添低声叹道:“你下手倒是挺狠的。”青灵脸上也有两道疤痕,但是和她的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听说她们是自毁容颜的,这个女人,连对自己都可以这般绝决,果然够烈。
她狠?青枫讽刺的一笑,“没有你狠。”巧取豪夺,全凭喜好,人命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若不是他,爹娘又怎么会死,她们姐妹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好利的嘴。”青枫的讽刺只换来燕弘添冰冷的一笑。下一刻,青枫只觉得唇上忽然一热,一股热血直往脑门上冲,燕弘添的气息瞬间将她笼罩,他。。。居然。。。青枫拼命的挣扎,可惜环在腰上的大手不容她挣脱,胸口的疼痛,心中的羞愤同时袭来,青枫眼前一黑。。。。
刚才还不停挣扎的女人忽然柔顺的任由他予取予求?燕弘添松开她,低头看去——
怀里的女人脸色微红,双眼紧闭,软倒在他怀里,很明显,她并不是顺从了,而是,晕厥了!她居然就这样晕了?在他吻她的时候?燕弘添楞了一下,心中扬起一丝怒意,随即又不禁笑了起来。
“来人。传黄矫。”
“是。”高进一直不敢离得太远,果然不一会,就听见燕弘添的声音从殿内传来,只是低沉的嗓音中,似乎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将怀里昏迷不醒的女子打横抱起,燕弘添将她抱进内室,轻轻的放在丝被上。几天的牢狱生活,蓝色宫装早已肮脏不堪,乌黑的发丝上沾满了尘土,原本白皙细腻的皮肤也满是脏污,这样的她,与一室的华美高贵一点也不般配。燕弘添毫不在意的在她身边坐下,第一次这般有闲情的盯着一个晕厥的女子看。烛火映照下的她,脸色不再苍白如纸,干裂的唇毫不诱人,眉头倒是始终微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