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亚威呲着牙,斜睨着温昕,“把话说清楚了,谁恶心?你们家高尚,儿子和女婿一起车祸,老爷子撒开儿子去巴结有钱女婿,害的儿子残疾一生。可最后咋样,女婿不还是飞了,老爷子也……”
啪!
温昕这一巴掌几乎是用了全力的。
她的父亲和哥哥不是可以随便被人议论的。
徐亚威在C市商圈混了这么些年,怎么的也算是小有头脸的了,今天众目睽睽之下被一女人扇了个耳刮子,他面子里子都不允许自己不做出反应。
只是他这种反应险些没让自己把小命丢掉。
厉铭辰把温昕掩护走,自己就接着陪那群亡命徒拼酒,可喝了没多一会儿,溜出去放水的伍明就又溜回来了,“老三,嫂子好像和人闹不愉快,你去看看吧,就门旁那条走廊前。”
喝的有点高的伍明看着前一秒还醉不拉几的厉铭辰,听清他话后,蹭的跳离了座位,奔了出去,哪还有半点喝醉的样子。
“妈。的,太兵不厌诈了吧,早知道灌你就不那么手软了。”
厉铭辰赶到外面时,徐亚威正伸手去扯温昕的肩膀。少校怒了,我媳妇儿肩膀我都没搭过,你是哪根葱!
徐亚威正打算胡搅蛮缠给温昕点颜色看,不妨手上突来的一股力道把自己倒剪住了,“哎呀我的妈呀,松手,快松手,也不看看我是谁!”
厉铭辰手上又是一用力,“我不松手,也看的出你是谁。”
手实在太疼了,徐亚威再不敢逞英雄,忙开口:“我错了、我错了,手快断了……”
得到消息连杯子都忘了放下的李伯言赶出来,贴在厉铭辰耳边小声说:“你还穿着军装,注意群众影响。”
手上的力道松了,徐亚威揉着手腕子抬头,才发现背后“阴”他的是个高大军人,似乎是找到了什么依仗,徐亚威破口大骂:“温昕,就算有当兵的给你撑腰我也不怕,军人不能和老百姓动粗,你家那些个事都是你们老爷子做下的孽,还不行我们说了……”
大厅里人来人往,但挨着那一群橄榄绿在,没人敢做太久的停留。
徐亚威的话还在继续,温昕心上的疤也再次被撕开:如果她知道在只有一个床位条件下,让爸爸优先救了别人放弃先救哥哥的那个别人是魏跃的话,她是怎么也不会和他在一起的。
心在滴血……
徐亚威说的正欢,却突然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砰一声,徐亚威飞出半米远,倒在地上。
厉铭辰揉揉拳头,“军人也会有情绪的。”
肩膀自然的被厉铭辰揽住,还没回过神的温昕好像从他的手温中听到一句话——军人也有权保护自己的女人。
厉铭辰,真的很不一样。
军人的素质,不仅表现在现场,同样也表现在这种突发情况下。
几乎都没有什么口头交流,就自然有人去做好了各种善后工作:例如一拳就被揍的倒地起不来的徐亚威,再例如已经吓傻的周佳怡。
厉铭辰揽着温昕,对李伯言那句“回去等着受处分吧”只是嬉皮笑脸的一笑,答了句“好”后,就打算拉着温昕回去继续胡吃海塞。
他可是包了个超级分量的红包,不吃回来点怎么行。
温昕不懂军规,至少也听过革命时期当兵的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规矩,何况是打了老百姓一拳,虽然是个可恶的老百姓。
“你会被罚吗?”她垂着头,没有拒绝厉铭辰的怀抱,小声问。
“没事,首长那些罚我早练的和玩似的了。”单独呆在一起时,厉铭辰才发现自己竟是搂着温昕的,快三十岁的老小伙脸有点发烧,却不舍得松手。
正别扭时,筵席几近尾声,军婚唯一一点活分的地方开始了——新娘扔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