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操办,就算时间再匆忙,估计花童也是少不了的。厉铭辰心里想着,嘴上却说,“一会儿咱们到了说。”
今天温家、左家集体出动,不过是为了一件事——温昕和厉铭辰明天的婚礼。
没错,是婚礼。俩人的结婚证是扯了,可不办酒席,无论是商家出身的左家,还是军事出身的厉家,两家的家庭背景、社交网络对一对没拜过酒席的新人,从内心接受程度上来讲,都是怪怪的。
既然有个姓左的冤大头自甘出头接下这个任务,那习惯了“有敌人不打非军人的”厉铭辰自然就不客气的接下了冤大哥的这份礼。
隐瞒了近五天后,临行前两天,厉铭辰决定借着两家人见面的机会,把婚礼时间“提前”通知给还一心准备出发的准新娘。
厉铭辰推着温岭进去时,温昕正拿纸巾擦着嘴巴,脸上满是餍足,桌上的盘子已经被撤走。唯一能证明她刚刚吃了多少的,恐怕只有左骏那张还处于呆滞状的脸。
“老婆,有件事和你说……”饭局过半,趁着温昕去洗手间的空档,厉铭辰跟了出来。
“什么?”
“明天咱家有活动。”
“都临走了,你要好好休息,咱不参加不行吗?”站着累,吃的更累的温昕虚靠着少校在水池边洗手。
“不行,咱俩是主角……明天是咱俩婚礼……左骏张罗的!”看着媳妇儿那双又温柔迅速犀利起来的眼睛,厉少校迅速决定把危机转化出去,只不过收效甚微,有胳膊上那排牙印为证。
“厉铭辰!大夫不是说要你好好休息的吗!而且肉球也要休息啊!”
既定事实面前,厉太太除了口头严正抗议几句外,啥都是白搭了。
于是第二天,温昕只能一身中式礼服站在芙蓉楼顶层的化妆室里生闷气。
季梅拿着粉饼在她脸上一阵猛补妆,嘴里的话直发酸,“你就知足吧,我就没见过像你俩这么省事的新郎新娘了,哦,人家把啥啥都给你打理好了,就要你往那小站一下都嫌累,多大的身价呦……”季梅的舌头快啧出花了。
“我不是怕厉铭辰不行吗?”温昕控制着脾气,她知道就算自己发火季梅也不会惯着她的。
“媳妇儿,你喊我?”不知什么时候,同样一身唐装的厉少校已经站在门口直勾勾的看着她,嘴里不自主的念叨出俩字,“好看……”
透着镜子反光,季梅边在温昕脸上拍粉,边瞧着站她身后的厉铭辰,“少校,真没看出来,你不穿军装穿‘红装’,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哦……”
由于是冬天,婚纱显然是不合适穿的了,因此左骏给他俩准备的是套大红唐装,金线绣的龙凤团花图案盘踞在胸前袖口,活灵活现的。
只是同样是唐装,身体已经开始丰腴的温昕穿的是合身合体,而穿在少校身上怎么瞧、怎么瞧着是小了一号,难怪季梅要说是“别有一番滋味”呢。
“季梅,你预备给我画新娘妆,还是干脆让我扮上了去唱出《曹操与杨修》啊?”孕妇已经懒得翻白眼了,干脆直接把季梅手里的粉饼拿到手里,掸了掸上面的粉,开始挽救她那张“大白脸”。被埋怨了的季梅在少校一个眼神之下,带着屋里的其他人鱼贯而出,整个房间顿时只剩下温昕和厉铭辰两个人了。
“跑我这来干嘛,妈不是说结婚前不见面的吗?”温昕的生活态度很随遇而安,该原谅的人和事,她从不纠结,就像在对严美的称呼这件事上,厉太太就给厉先生起了很好的模范带头作用。
“那昨晚上躲我怀里直吵背痒,最后她不痒了反倒弄的我‘痒痒’了一宿的是谁!”厉铭辰确定治疗之后,高汉就给他提前批了病假,也算是给这小子个漏,让他顺带着休下婚假。
婚假是婚假,可婚假也是白搭,眼见着肉球刚满三个月,虽然大夫说适度的可以,可他这个军界尖子、战场猛虎到了床上却不敢轻举妄动,咬着牙和那个妇科大夫赌咒发誓——还是再过个月吧,安全、安全……
因此乔迁至家的少校只能搂着媳妇儿过干瘾。
“是你自己提议的啊,‘安全部’部长……”总算把脸弄好的温昕放下东西,转身仰头看着少校,看着看着,温昕突然张开双手,整人环住他的腰,“厉铭辰,你一定要好好的,为了我和肉球你也要好好的,不然受今天这份累我可真亏了……”
“嗯……”少校默许的低头亲亲她额顶,新娘喷了淡淡香水,连头发都有着淡淡的香甜味道,“老婆我答应你,你也答应我两件事好不好?”
“什么?”
“第一件,咱能不能别总叫我闺女儿肉球,我看你现在这个胃口,再这么一叫,万一咱闺女儿将来……”
“厉铭辰!你嫌我费你们家粮食了!”
“没有没有,没嫌弃……嘶,好吧,肉球就肉球……”厉铭辰喜欢女儿,他现在只能祈祷女儿出生后会是个很励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