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可然别墅除了来找应可然的一个男人,还有书房里面的一个女人。
应可然坐在会客厅沙发上让刘珒先出去,也不许林妈靠近,吴乐多拿着棉签蘸取药水给应可然清理伤口。
一旁的男人似乎更着急了:“应先生,你说句话啊。我爸让我来找你,说你会有办法的。”
应可然的眉头紧皱,更是紧闭双眼——事情比应可然想象的更糟糕,甚至这件事已经有人做下决定了,樊子瑜必死无疑,而樊子瑜可能也知道,所以让自己儿子来找应可然,也是有托孤的意思。
男人已经不耐烦了,立刻就要走。
应可然这才开口:“站住!你告诉我,你爸爸还对你交代了什么?”
男人:“没有。”
应可然恨铁不成钢:“樊长友!”
樊长友看着面前这个还小自己三岁的人,竟然觉得有点发怵,吞了一口唾沫看向一旁的吴乐多。
应可然烦躁:“快点说!”
樊长友无奈:“爸爸还说,他没有叛变,让你相信他。”
应可然彻底死心了:“你在我这住一段时间,你也好好想想接下来的打算。现在我们再去看看你爸爸,或许,这是最后一面了。”
不是有人马上就能处理掉樊子瑜,是樊子瑜自己要自杀了,樊子瑜要用自杀来封存证据,来保全儿子,更是保全自己翻案的希望。
但樊长友不干了:“什么意思?你救不了了?我去找别人。”
外面的刘珒钳制住了樊子瑜,把樊子瑜弄到车上。
应可然衣服都没换,匆忙告别吴乐多就走了。
刘珒摁住樊长友不方便,应可然亲自开车。
樊长友因为事情涉及到了自己父亲的生死,一个劲挣扎。
应可然暴怒:“你知不知道你爸爸现在被他的直属上司怀疑,你以前的那些人脉没有一点作用?我是你唯一能找到的能帮你涉险的人?”
樊长友:“滚你*,我爸就是走私死刑也不会是现在见最后一面。再说你又是谁啊?”
应可然被这蠢孩子气得心脏突突的。
刘珒加大了手里的力气:“樊少爷,你能不能长点脑子?如果是一般走私,先生会说直属上司吗?你爸爸会让你转告先生说他没有叛变吗?”
还好刘珒聪明了一回,说出了应可然想说的话,要不然应可然要撅过去了。
樊长友嘴巴微微颤抖,眼中出现迷茫:“什么?我爸的直属上司?官方吗?卧底!那你又是谁?也是官方的人?那你就不能救救我爸?”
应可然听着前面的话,觉得这孩子还有救,听到后面血压蹭一下又上来了:“你爸爸可能想自杀。如果你爸爸自杀了,这件事在A国官方为了不打扰敌人会当做普通的走私甚至不审理就结案,这是在保护你,你以后还是可以正常生活。”
樊长友:“可是我爸是清白的。”
哎哟!心脏又突突的。
应可然在心中默念不生气:“这件事已经不是单纯的内部怀疑了,从海关一路传到这里,其中有多少人已经知道了,你爸爸不死就没办法给敌人一个交代,敌方一定会想办法顺着你爸的线找出其他人。这样的话又会损失多少?其他卧底的性命又要怎么办?A国官方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说白了,樊子瑜是不是清白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把这件事圆回去,把损失降到最小,所以樊子瑜死得越早越好。
樊长友像泄气的皮球。
刘珒看樊长友不挣扎了,也就松开了手,让樊长友自己静一静。
在A国很多看不见的地方都有像樊子瑜这样的人干着这样危险但利国利民的事,他们随时可能以任何一种方式牺牲,但他们自己可能到死都即便面对自己的家人也无法释放自己内心的压抑。
应可然抿嘴开车,即便已经是最快速度了,还是只看见了在血泊中的樊子瑜。
樊子瑜在事发后的一小时内就被看管在自己别墅,用最后的机会打发走了自己儿子,之后就在别墅密道里用皮鞋中藏着的刀片割腕了。
割的是颈动脉,一点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樊长友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眼珠子还有一点动静的爸爸被抬走,确认脑死亡后才通知领遗体。
应可然别过眼不去看满地的血,只能拍拍樊长友的肩膀以示安慰:“好好帮你爸安排后事,葬礼结束我来接你。”
然而,应可然刚出门就看到手机上发数十条未接电话,应可然一边走一边挑挑拣拣回电。
先给吴乐多报平安,顺手给姚见曦发一个没事,再接通余晓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