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时。
白苏阳坐在宾馆的咖啡厅里,对面坐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两个人都端着茶水,专心致志喝茶,就像彼此都不存在了一样。
过了好长时间,老者打破了沉默:
“老白,你到底想要个什么结果?”
“姜哥,不是我要什么结果,而是赣省商会给我个什么样的交代,别以为钱绍才他有点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他自己屁股上有什么样的屎,你们不知道?”
“木姐的赌场他没有股份?你说我去举报一下,他进去,还是他和儿子一起进去?”
“至于偷运点大米白糖的我就不说了,现在他那么大一个老板,竟然欺负到我们鲁省年轻人头上,你让我们做长辈的怎么办?”
老姜犹豫了一下,争辩道:“老钱这件事做的是有点不对,太张扬了,但毕竟有原因,石头是他的,拿回来也算正常举动。”
“正常举动?正常举动就是买凶杀人?”
白苏阳冷笑了两声:“姜哥,你们是同乡,还在一个商会里,相互帮衬也应该,但不能无原则放任不管。”
白苏阳沉吟了一下,低声说道:“我告诉你,这块石头是从海关手里买的,罚没来的。”
“什么?”老姜一愣,有点不相信地盯着白苏阳。
“别这样看着我,大家都这么干,石头没进家门之前,谁也不承认,多少年都相安无事,现在倒好,钱绍才这头蠢猪竟然把证据送上门了。”
“嘿嘿,拔出萝卜带出泥,到时候他进去一通乱说,尤其是你们几个,彼此知根知底儿…”
老姜焦急地追问道:“真藏不住了?”
“姜哥,你也看见了,我刚打完电话,如果他们办事利索,也许就是一两天的事。”
老姜忐忑地问道:“老白,能到什么结果?”
白苏阳哈哈一笑:“这些年来,瑞宁城里有多少大佬折戟沉沙,也不差他这一个,自作孽不可活,老天饶过谁!”
老姜有点目瞪口呆。
白苏阳又道:“姜哥,工作得你去做,我再加点猛料,姐告那个开贸易公司的貌本,我,可能,马上,就找到他了。”
老姜心里一阵拔凉。
钱绍才真是不能保了,白苏阳说‘可能,马上’,就是明确告诉自己,他已经找到貌本了。
说实话,就是自己想找到这人也很容易,这个人百分之百在木姐,与姐告一墙之隔。
那么大的家业,不可能说放弃就放弃,一旦这个人开口,钱绍才买凶杀人就大白天下了。
老姜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知道白苏阳这是要下死手了,良久,他悠悠地说道:
“老钱在家乡建了一个批发市场,投了五千多万,估计年底就要封顶了,他要真出事,这个市场怎么办?”
“这可是关系到老百姓生活的大事啊!”
白苏阳心里明镜似的,他不动声色地说:
“那边你沟通一下,这边我做工作,但他的原石不能拿走。”
一鲸落,万物生,沾边的人都准备吃得盆满钵满。
现在不单是钱绍才不保,连带着还有几个跟他走得近的老板都危险,少算都是几亿的资产转移。
白苏阳道:“时间紧任务急,我们必须在海关或警察介入之前完成这些工作。”
老姜苦笑道:“不动产怎么办?”
“不动产还是交给政府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