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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爱的序曲（第3页）

雅克又敲了一次门。

“兰馨，兰主任，你要再不应声我可就撞门了啊！”

“我真撞了！撞了！”

整幢楼寂静的有些可怕，哪里有人应他？

雅克开始感到恐慌，顾不得什么私闯民宅之说，他憋足一口气，退后几步，“砰”，一脚把门踹开，霎时，他惊呆了。

客厅里，一卷卫生纸散开着，滚成数米长的白带子，从桌脚一直延伸到卧室，纸卷上依稀可见几处血指印；地板上躺着一只白色高跟鞋，明显是人滑倒后仓促间无法顾及而留下的；厨房门口趴着几个西红柿，正流着汁液；一把剔骨刀斜插在黄瓜里，木质刀柄上留着血痕，黄瓜盛在篮子里，篮子瘫在门口的菜架子上。一只鱼正唿扇着大嘴在地上挣扎。他大叫一声兰馨，就猛冲进厨房，没见着人，就马上转身往卧室跑。卧室的门半开着，他挤了进去，只见兰馨斜靠在床角，右手抓着纸巾，摁在左手腕上，纸已浸饱了鲜血，吸不住，血就不断往外渗，她白色的裙子已遍染鲜血，就像一朵朵盛放的梅花。此时的兰馨已经不省人事，她表情很平静，像是睡着了。雅克惊慌地呼唤着她，没反应，显然是失血过多导致昏厥。他急忙找来一张毛巾，撕成条，包扎住她手腕上的伤口，然后背上她就跑。一口气跑到小区门口，雅克冲着目瞪口呆的保安喊道：八幢三零二房门坏了，请你帮忙看护一下，我急着救人，说话时脚步也没停下。保安见有人背着个血人，男人背着个女人，一猜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就报了警……

雅克拦下一辆已搭有乘客的出租车，大叫到：

“师傅，快！人民医院！”

司机一见这血腥场面，不敢怠慢，猛踩油门，把车速提到了极限。雅克身旁的乘客吓得缩在一边。雅克抱歉的对他笑笑，他就愈加惧怕了，连忙说你别着急，医……医院……很快就到了，抢救活了她你一定可以轻判，你放心，她不会有事的。雅克没空跟他解释，只说好，好。

到了医院，雅克一路喊着散开！快散开。急救室的医生都没他手脚快，最后医生拦住他说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请你保持冷静，救死扶伤是我们的天职，你莫在此妨碍公务，现在这样着急你早想啥去了，吵架的时候你就不能让着点么，夫妻夫妻难道就是要相互欺负吗？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怪死人！医生指责了他一通，然后说你现在应该着急的是赶紧去交钱——办理入院手续，听到没？雅克就说噢，知道了。然后就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看抢救室紧闭的大门，门上写着“安静”的大字让人怎么看怎么也安静不下来。他赶紧去取了钱，办理完了相关住院手续，正想去抢救室门口等情况，这时就被一位警察拦住了。警察问随行的小区保安说：“是不是这个人？”保安胆怯的点点头，就躲到了警察背后去了。警察就对身后的治安说：“给我带走！”。两治安就拿手铐来锁雅克。雅克一着急，就说你们想干吗，你们要胡来，我就报警。

“报警！你个杀人犯还报警，警察就在面前，你往那儿报？……神经有问题！”一位治安说道。

“如果真是神经病那他还不用坐牢呐！狗日有福气。”另一位治安愤愤不平地接话道。

“先带走！到时再鉴定，莫扯些虚文！”警察不耐烦道。

“三位大哥可要小心些，这家伙好像有刀！”保安从警察背后伸出个头来说完又缩了回去。

几位一听，马上后退几步，警察手放在枪套上，治安把别在腰上的橡胶棒握在手里，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雅克一看不好，再这样慌张便说不明白话，说不明白话就可能导致事态的进一步恶化。于是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警察一行人就更紧张了，以为雅克要口吐暗器。他们马上喝道快闭上嘴、举起手来、蹲在地上。

没机会表达了，雅克就被警察带走了。

两小时后，警察还没审讯雅克就把他放了。他问怎么回事，怎么来这不管饭么？我这一天下来还滴水未进呐，你们不说清楚为啥不听解释就把我抓了，现在又随随便便地把我放了的话，我今天就在这警局不走了，要不然以后我这人身安全都没保障了。抓他那个警察就陪着笑，说都怪他办案不周，没调查清楚，刚刚你送去医院的那名女子苏醒过来了，我们从她那里了解到了事实真相，你看这真是……。雅克没听他啰嗦完就跑了，他一听兰馨苏醒了，就连忙往医院奔去。

在护士的指引下，雅克来到了兰馨所在的病房。一见面，兰馨就说对不起我让你受委屈了。雅克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兰馨。

“你这个小傻瓜，不会使刀你就别用嘛！你可把我吓死了，你……”他一下扑在兰馨的怀里，泣不成声。

“好了，好了，米花糖，你看我这不好好的么。”兰馨就像安慰小孩子一样用右手摩挲着他的头。

这时那位先前指责雅克的医生来病房巡视，一看这场面，大夫委实想不通：“这对小夫妻，现在竟然这么恩爱，早干啥去了？看来这男人怪，这女人更怪，都这份上了她到反过来安慰伤害她的男人，真是傻女配憨男。奇了怪！怪了奇。”医生摇摇头出去了，但马上又回来了，他对着这对奇怪的男女说道：

“女的需要休息，男的请你自重！以后回家有的是时间恩爱，没必要在这表演，要真恩爱也不会闹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了。”

大夫走了几步，在出门前又补充到:

“这儿不是教堂，再悔过也没上帝知道，赶快去补交住院费！你交的钱已经用的差不多了；一下子输了900CC的血，算你送来得及时，再晚来几分钟她一定会休克，人这一休克可就不好说了，就会那啥，我就不多说了，快去交钱，我就再补充这一句。”说着就出门了，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回头道：

“去迟了我们可就停药了啊，别怪我没提醒你！”

见雅克还在握着兰馨的手没完没了，大夫就又吼了一嗓子：

“收银那边人很多，交钱要排队，去迟了没交上可别怪我停药啊，别说我没提醒你。”雅克就连忙起身准备交钱去，兰馨就拉住他说我不要你交钱，你去我家拿卡去，我的银行卡就放在床上的皮包里。雅克那里管她说这些，心想等下交迟了钱真被停了药就麻烦了。

“你就安心休养吧，其余的事就别管了。”雅克就出去取钱、交钱。

路上遇见大夫，雅克说我刚交钱了，你可别停药啊！大夫以一副奇怪的表情看着他，不满地说道：

“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我不知道药该停还是该下啊！瞎扯！等下写个检讨交到我办公室，写得好，你女人的病就好的快，写的不好嘛，那就难说了。”见他没表示异议，大夫又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