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弗所沉默片刻,而后,他的唇角微动,评价道:“真是好严重的伤。”
对于他而言,这实在称不上伤,他大概根本不会去在意,更不用想方法治愈。
放在现代,她也不会在乎,明明是贴个创口贴就能好的事,她再晚一点发现,就痊愈了。
但这个时代的人类,体质怎么能和恶魔相提并论?她目前还没有那么高强的法力,瘟疫也才过去不久,医疗技术并不发达。
这种创口要是没处理好,很有可能会感染,到最后,她全身上下溃烂而死也不是不可能。
太丑的死法,她不接受。
她听出了他的阴阳怪气,却并不生气,反而笑着说:“你说得对,简直太严重了,这说明我水土不服,不适合待在地狱,这里于我而言,过于危险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回天堂吧。”
一句不够,她还要添油加醋地说:“我相信,天堂的天使看到后,一定会心疼得不行,不仅会给我治疗,保准不留疤痕,无痛解决,还会安慰我、鼓励我。”
时萝说完,转身要走,却被里弗所捏住后衣领,他似是酝酿了一会儿,才说:“我也可以。”
她仍旧没有转过头,背对着他说:“这点小伤不麻烦你。”
“你的伤上附着浑浊的黑暗气息,要是被天堂的人看到了,你的天使梦就泡汤了。”
里弗所没有再跟时萝掰扯,他简单跟她陈述了利弊后,直接将她抱起,飞回第七重地狱。
在他一个人的地盘里,处理起事情来,自是更便捷的。
时萝总归是挣扎不过的,她索性直接跳过了反抗的过程,选择躺平。
这只是她的激将法而已。
恶魔狡诈,擅长欺骗和心计不假,可她的心眼子也同样不少。而且,她的设计一向是环环相扣的。
不得不承认的是,里弗所的宫殿是华丽且实用的。不光赏心悦目,她身下的红色天鹅绒也很是柔软舒适。
这是时萝被里弗所丢在大床上的第一想法,她对寝具的要求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时萝本来还想作一下妖的,可她一躺下去,就没话说了。
她甚至因为这张床的舒适度过高,认真谋划了一下篡位的可能性。
假如她能把他从地狱主人的位置上踹下去,床就是她的了。
一旁的里弗所,默然地看着闭上了眼、像是准备睡觉的时萝,“……”
他本想问她“伤还治不治了”,可想了想后,他还是把强硬的语气给吞了回去。
她正安详躺着,一股黑暗气息强势地闯入了她的身体,她知道是他在给她疗伤,便也没有动作,安静地享受着。
她的伤并不深,即使他探测了一番,也没有发现有任何残留的伤害。跟他的预料一致。
为避免失误,里弗所反复进行着检查。
疗伤环节本应很快结束,时萝原本也是这么想的,但紧接着,一只冰冷的手便落在了她的锁骨处。
冰凉修长的指节搭在她的脖颈上,她被冰得有些不适,“你干什么?谋杀我啊?”
她没有睁眼,却能感受到他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没有移动分毫。
他的语气里有些理直气壮,貌似还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刚才说要检查其他地方的伤口,现在又一副要睡了的样子。”
“可是我闭眼也能脱衣服啊,不需要你来脱。”她假装没有发现他的企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