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胥~~”我嗫嚅,有些迟疑。或许嫁给清胥对我来说是再好不过的结局,可阎的影子不停的在我脑中闪烁,闪来闪去,闪的我心烦意乱。
在清胥向我求婚的重要时刻我会想到阎炙寒?我疯了我,甩甩头,将脑中的杂念屏除,认真的看着清胥:“清胥,离我们的约定还有三年~~”想着怎么拒绝清胥才不会使清胥受伤,但我也知道怎么拒绝清胥都会受伤,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被拒绝~~~~
满腔纷乱复杂拒绝的话语,卡在喉咙说不出口,细碎的花香舞动着阳光,浅浅的浮动在清胥低垂的脸上。
寂静,落花无声般的寂静。
清胥不语,仍是很坚定很执着的等着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清亮乌黑的眸子,直直的凝视我,被风吹的扬起的白发,像是被薰香笼覆的蚕丝,一缕一缕。
环顾四周,所有人都在等待我的回答,小燕子抱着胥晗也站在不远处,胥晗很安静看着我们,没有像平日里那样吵闹,紫薇也在看着我们,眼波寂寥,还有些阴暗,见我看她,扭头转向了一边,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桑原老爷子和爹爹他们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这里,只是看着,没什么表情,还有桑原翌辰,脸上有着少见的阴霾,紧握着拳头,指甲插进肉里还不自知。
不知出于什么心态,看到此,我笑了,对着清胥点点头:“好,我们成亲。”
说完后,心里忽然感到一阵轻松和快乐,并没自己所想的勉强;只是心底的某一角落忽然崩塌了;嘴巴说在不在乎爱情;心里强迫自己不要爱情;可事实上还是无法欺骗自己的心。
清胥轻轻的笑开,如同一朵樱花绽放。将手中的指环慢慢的戴在我的无名指上,一下子将我抱起,开心的笑着。
看到清胥如此幸福开心的笑,我心里也被幸福涨的满满的,如果清胥的幸福只有我能给,那就嫁给自己最爱的清胥又有何妨?爱情终归也是要转换为亲情的,不是吗?爱情?爱情再怎么重要也没亲人重要吧;亲人是永远不会背叛的。
人群里忽然爆发出欢呼声,一阵一阵的欢呼响彻了桑原城,胥晗稚嫩的声音也响起来,不过说的话却让桑原城的人们哄堂大笑:“爹爹和娘亲成亲,胥晗也要和娘亲成亲。”说着还张开双臂,懒懒的看着我,粘嚅嚅的大叫:“妈妈~胥晗也要抱抱!”
被清胥一个充满杀意的眼神瞪过去,立刻寒噤,怯怯的看着清胥,我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紫薇在大家欢呼的时候落寞的离开,临走时看我的眼神复杂莫名,越来越不懂紫薇了。
桑原翌辰也是黯然的离去,不过他是怎么想的我就管不着了,也懒的管,他又不是我什么人喽。只是一个长的像辰的陌生人;即便是辰又怎么样呢?一切都结束了;结束好多年了。
一个前世;一个今生;除了刻在骨子里的伤痛;还有什么是不可以忘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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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追求]
婚期顶在阴历九月九,前世的重阳节,也是十月樱花开的最烂漫的时期。
这个日期是我自己选的,我相信九会给我带来幸运,也相信樱花能带给我祝福,觉得自己越来越傻了,没有了对生活的憧憬和追求,只是想着沉溺在这样的幸福中。
对于自己的婚礼,虽然也是喜悦的,却并没有多大的期待或是作为新嫁娘的娇羞和期待,也许真的和清胥太熟悉了,熟悉到已经习惯了清胥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清胥已经成了理所当然的存在,而婚礼只是成了一个仪式,一个隆重、华丽而又重要的仪式,我们可以正大光明的享受一辈子的仪式。
这个仪式里有我在这一世所有的朋友;所有重要的人。
十七岁了,我十七岁,清胥也十七岁,十七岁,还是孩子的年龄,我们要结婚了,带着所有人的祝福。
我对生活的要求并不高,只要每天进步一点,再进步一点,千万不能停滞不前。
要求不高,但我的起点却高的离谱。
户部尚书的千金,母亲是紫歌郡主,外公是赫赫有名的镇国公九千岁,青梅竹马是太子,舅舅是皇帝,出生后不久便封为中原国第一郡主,五岁时便与太子订婚,注定日后母仪天下。
这样高的起点,若每天再进步一点,再进步一点,恐怕世界都被这进步给掀了。
但人总是要有追求的,我的追求是什么呢?幸福!
什么是幸福呢?
我是上天的宠儿,这一点我从不否认,我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在享受着幸福。
我今生太顺了,顺的让我再也找不到成功的喜悦,再也找不到自我价值的存在,失去了成就感,每天都在追求着自由,当自由也顺利的到手之后,我茫然了,我堕落了,我沉沦了,因为我失去了对生活的追求,没了追求,生活就是一潭死水,虽然我是幸福的死水。
生在福中要知福,这我懂的,我也在感受着幸福。
原以为将埋在事业的旋涡中,或许生活就会充实起来,我不停的扩充自己的事业,把自己脑中所有的知识都拿出来活用,建造安乐窝,建造商业街,建造学校,种植樱花,做很多很多有意义的事,好好的活,快乐的活,激情万丈的活。
但为什么这些始终不能让我的心热起来?始终不能让自己燃烧呢?我依然没有成就感,生活依然是死水。
有太多的人帮我,爹爹、小娘亲、四婢、兆郓、黄煜、桑原老爷子、稔鸣等等等等,一大堆的人在帮我,所有的事情都用不着我去操心,他们已经帮我安排好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每个人都将我宠到天上。
知道什么叫极盛吗?这就是极盛。
都说极盛必衰,我真的很想衰一衰,衰过了,我再从头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