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她矢口否认。
她当然知道他的谨慎小心,只是……
手指攥紧了扶手,她低声道:“我的伤口很丑的。”
“我身上的你又不是没见过。”徐周衍轻描淡写地说。
关素舒静了静,忽然道:“我是不是很倒霉,好像总是各种病缠身,把你也弄伤了。”
徐周衍停下了脚步。
他没有说话,关素舒扭头去看他。
徐周衍凝视着她,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俯身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夜空下,树影婆娑交织,两个孤寂的身影交叠在一起,月夜下像天鹅交颈。
她松开唇,尝到了他唇上淡淡的蓝莓味,是晚餐时候她投喂给他的。
他睁开眼睫看她,鼻尖几乎贴着她的鼻尖,他说:“不许再说这种话。”
她的话何尝不让他想起他自己,他丧父又丧母,在愚昧落后的地方,他才是被视为不祥的,克亲人的人。
如果这次手术有半分的差池,他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他信仰马克思,不信神佛,可现在在和她有关的事上,他是唯她主义者。
她一切正确。
第60章她突然回国,想给所有人一个……
七八月的纽约,热得火鸡站在地面上都要跳霹雳舞,到了晚上,水汽充裕,又是闷热,偶尔一点点风来才稍微有点凉意。
一路虽然没有走多远,散步回去后,关素舒仍然是满身的汗。
回到房间里,关素舒撑着徐周衍的手臂,走进卫生间,坐在卫生间的椅子上。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先换衣服……”
徐周衍笑了一下,“好了叫我。”
他走出卫生间,站在门外。
关素舒身上只有一件简单的绿色病号服,她低着头,从第一粒扣子缓缓地往下解开。
解到第三粒扣子时她抬头看了眼门外,门外的人似乎也知道她的迟疑,身影晃了晃,从门外走开了。
几分钟后,从卫生间里穿出一声:“好了。”
徐周衍拧开卫生间的门,看到低着头坐在椅子上的女孩,上衣半褪,低着头,肩臂晶莹剔透。
他手上拿着清理伤口的药物,缓了缓呼吸,然后回身掩上门。
他接了一盆温水,浸透毛巾,在她面前半跪下身,用拧干的毛巾从她肩颈往下擦拭,轻轻地避开伤口。
可她还是害怕,闭着眼睛,手搭在了徐周衍的肩膀上,牢牢地抱着他的脖颈。
少女身上有淡香,这淡香又为药物的味道所覆盖,擦拭完,徐周衍解开她身上的纱布。
一圈一圈裹缠的纱布被撕开医用胶带,一点点地拉开,那道可怖的伤疤就呈现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