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闻言,少年人就等这句似的,忙将外衣褪了给她。
衣服略重,质感顺当,还带有少年温热的体温。
芙笙将其抱在怀中,不禁红了面,有些局促。
“舅父……”
“萧元。”
“嗯……萧元……你为何要叫与倾呢?”
他抬起白皙的手,取下兜帽。莹莹月光下,清秀又冷峻的面庞竟蒙上好几分泾渭分明的温柔:“与倾是我的字,我用了好多年。”
“噗嗤,”芙笙笑了,“你也不过与我同岁,又未及冠,哪有好多年?”
他忽抬手,未触到芙笙的面,却在空中虚描她的眉眼:“好多年,数不清的好多年。”
从上上辈子,用到这辈子,只是你从来都不知道罢了。
第23章夺嫡
过了一个月的安神日子,寮云院的梨花也飘殁了。
芙笙埋头用黑紫色鎏金的细线,在萧元的外衣划口上妙手绣出几朵小梨花,为这套玄裳平添了几分华贵。
后来但凡她偶尔在御花园散步,见到与二皇子下棋的萧元,均能瞥见他穿着那件玄衣,不舍地换下似的。
“据闻萧王爷府除开素雪与胭脂姑姑便没有女婢了,果然洗衣裳不甚勤么?”流云偶尔在芙笙身后也大着胆子说道。
她越叨叨,芙笙便越脸烫。
且说这些时日,芙笙气色颇好,容貌昳丽许多。她早睡早起强身健体,同杳窈学了不少发暗器的小本事。
她通常不问杳窈究竟从何处学得这些,只是令她在意的是,自从景华宫告发林贤妃那日起,杳窈看她的眼神分外奇怪,要疼惜到骨子里去似的,时不时便叮嘱她要保重身体。
大理寺内,林贤妃自是将毒害杳淑一事撇得干干净净,奈何萧元审问手段非常,穿心丸一用上,那男子什么都招了,哭着喊着,连背着胭脂去了几回花街都透了底。
顺着他的供词,萧元审问林贤妃身边最亲信的宫女,几颗穿心丸一喂,再多的忠诚工程均瞬间坍塌。
林贤妃只得弃车保帅,命宫女在牢中以自杀谢罪,方断了线索。
因此事,朝中局势猛烈动荡,祝炎州一党收到强烈的打击。秦贵妃乘胜追击,在祝靖枕边又吹了几阵风,由一小事入手,害得大皇子一党被祝靖发令彻查。
原是一小嫔妃前日被父家来的一闺中姐妹探望,收下不少稀世钗环。然其父家的官职不高,月俸不够买入那么多稀奇玩意儿,秦贵妃便怀疑其父家定是常收贿赂,贪赃枉法。
好巧不巧,其父家又是大皇子党人中的小卒,此事又交给萧元手下人去彻查,一连牵扯出许多贪污行贿之人。那群老臣又大多都为大皇子党人,林家因此也颇受波及。
如今大皇子一党,完全清正的,也只剩江家了。
可不知怎的,朝堂上江祁一句帮衬的话都未提,今日更是见着大皇子便躲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