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着火铳,或者是将火铳挂在马鞍上。
各人黄色的对襟泡钉棉甲上,皆是油污汗渍种种,这是因为长年的汗渍浸染下,可以有效加强棉甲的防护力,所以很多鞑子兵,多年都不清洗棉甲,不过那些巴牙喇与葛布什贤兵,倒是个个盔明甲亮。
看那些正黄旗的鞑子兵,不愧为上三旗的战士,个个彪悍,马术更是精良无比,想必会有一场恶战。
突然从侧面冲出来的这支明军骑兵,着实令正在缓缓行走在自家地盘上的前锋营官兵吓了一跳。
看对面明军的情况,他们眼中都现出疑惑的神情,这股明军是如何从双方设防严密的战线之间穿行到大清兵的后方来的?在我大清兵的军营之中作战,他们竟不害怕?
由不得他们不疑惑,以前他们遇到那些明军军马哨骑,相同数量时,遇到他们这些大清勇士,罕有不快速奔逃的。
这一带的明军中,不论是明国总兵曹变蛟的麾下,王廷臣的麾下,或是辽东总兵刘肇基的麾下,相等人数时,皆不敢对战。甚至有时明军人数是他们二、三倍,也一样闻风奔逃,而这些明军……
与明军作战倒是不怕,向来与明军作战都是件极为惬意的事情。不过,今日的差使却是不能放手厮杀,只能是速战速决,莫要让明军惊扰了队伍之中的贵人才好!
他们叽里咕噜的,用女真语交谈。
待明军出击的队伍到了二百步以内,已经可以看得清明军的旗号时,建奴队伍很多人明白过来。狂吼道:“是模范旅,明国的模范旅!”
人的名树的影,模范旅到了辽东之后。几次作战都是杀得建奴大败亏输,自己全身而退。自然在建奴阵营之中威名远播,便是这些正黄旗的精锐们,想起当日的巴图鲁鳌拜那般英雄的人物,肃亲王豪格、睿亲王多尔衮那么高贵的身份都在这支南蛮兵手下吃了亏,当下心中都有一丝畏惧。
而且明军抢先出击,声势不小,更加要命的是,自己的这趟差使是护送贵人回盛京。要不要迎战,这瞬间,他们都有一些犹豫。
“杀退这股南蛮!我等护送了贵人回到盛京之后,本辅国公便在主子面前给大伙请功!”
说话的这人,正是岳托的弟弟、辅国公玛瞻。
玛瞻也是生就了一张典型的野猪皮家族的相貌,大圆脸,小眼睛,两撇鼠须,脸上皮肤又黑又红又粗。身上一套擦拭的明亮晶莹的南中甲胄,铁盔盔顶上的獭尾。还有盔管上垂着的黑缨,腰间系着的明黄色腰带,腰带上佩戴的火刀火石火镰割肉小刀烟袋荷包都零碎物品。都无声的彰显了他非比寻常的高贵身份。
不过,与队伍核心之中的几辆马车上的那位贵人相比,他却不敢摆出黄太吉侄儿辈的主子派头来。
“请主子放心。外面不过是一小股明国的狗贼拦住了去路,待奴才们将他们打发了,咱们再行赶路便是。这样您回到盛京时,也可以向主子上奏军功了。”
发现对面冲来的队伍打着模范旅的旗号,不由得让这些前锋营的士兵们心中一阵战栗,随后又涌起了无比的兴奋及渴望。
现在的建奴军中,每一个人。从旗主王爷到辅兵杂役,每人都将斩杀靖边军军功的赏格背得滚瓜烂熟:斩首一级。赏银一百元。若斩杀甲长,队官等军官。赏田亩宅院,包衣奴才,斩首一级者立刻抬入本旗。斩杀把总等军官,至少可加半个前程。
每一个前锋营的士兵眯缝起小眼睛望着模范旅冲来的马队,心中想得正是那些白花花的银元和主子们赏赐下来的田地宅院和包衣奴才。
如此多的模范旅马队,这还是开战以来第一次见到,想来此间定有模范旅的高级军官。黄太吉早就有旨意,如果能够俘虏、劝降模范旅的军官者,投降之人可以参考三顺王的待遇,封王也不是不可以。至于说劝降、俘虏他们的人,军功赏赐更不必说,
话虽如此说,一旦与模范旅冲来的马队交上手,玛瞻便心中暗自叫上来了苦!
骑马骑得东倒西歪的模范旅马队,深知自己的骑术与这些前锋营的兵将相差太大,索性便不与他们比拼个人马上技巧,而是祭起了对付建奴骑兵最好的看家法宝。
“娘的!又是这一套!你们这群蛮子!还有没有点男人的骨气?!”
玛瞻眼中,又一次的出现了他在长清、在不久前见到过那一幕。
模范旅的骑兵,以五十人为一队,列成一堵骑兵墙直直的朝着迎面扑去的清军骑兵撞了过来!
那些策马冲上去的清兵,作战方式仍旧是按清军平日战法,以巴牙喇兵在前,葛布什贤兵在后,三十人披轻甲,操弓矢,包抄,二十人披重甲,持戈矛,押阵冲击的架式,只不过此时弓矢换了飞斧,铁骨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