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时,打算投降的人却还并不多。也只是一小撮人在那里打打小算盘而已。大多数人不断的朝着城下发出阵阵嗤笑,用各地的污言秽语来辱骂调侃城下的辽贼们。
在城头守军看来,城下这群家伙已经是一堆冢中枯骨,一个个在那里插标卖首而已。只要宁远伯大军一到,咱们就是苦日子熬到了头。
眼下天气日渐暖和,困扰广宁守军的柴炭不足难题也不再那么尖锐,特别是最近几天,城下长壕之中更换了一批外藩蒙古的士兵充作一线。这就给了王廷臣、曹变蛟、马科几位总兵的部下们制造了立功的机会,不断有敢战死士夜间悄悄的缒城而下,到长壕中砍几个鞑子的人头回来。捎带着拔几根木桩回来烧火。
远处,从锦州方向隐约有炮声传来,入夜之后,炮声显得越发清晰可辨,向南望去,锦州方向除了炮声还有阵阵火光在夜空之中闪动。
“督师大人!城下又有箭书射到!”
同样的箭书,内容更加令洪督师和闻声赶来的马科等人振奋不已。
宁远总兵吴三桂,督率部下兵马四万,分为四队,昼夜不停,在数百门火炮的支援之下,猛攻塔山堡,力求从辽贼之侧翼撕开一个口子,打通与广宁之间的联络。
一个个好消息传来,令几个总兵各自摩拳擦掌不止。吴三桂所部兵马的战斗力,他们也都是见识过的。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兵,都堪称是辽西各军之中的翘楚。特别是当初与吴标几次并肩作战,从模范旅那里学了不少招数用来训练新军。不管是攻打塔山还是火烧辽阳,功劳都是有目共睹的。若是他肯出力,攻下塔山堡,威胁辽贼侧翼便不是一句空话。
马科咧着大嘴捻着一把大胡子口无遮拦的继续大放厥词:“这么一来就快给奴酋洪太准备后事了!等再过两天,黄太吉这个鞑子他的后事就要我老马操办了。”
“放心,我老马大仁大义,他那些老婆漂亮的我都收了,过两年保证各个给我生几个胖子小子。虽然那时候他早就喂了野狗,但是相信地狱里有灵,也能瞑目了。”
一旁的前屯卫总兵王廷臣,也是嘴巴笑得和锯了口的葫芦相仿,口中与马科一唱一和的:“我说老马,你咋就不会算账呢?这骚鞑子有啥好玩的,还不如都卖给宁远伯换钱。这一个鞑子按照一块银元算,卖几个就能买一个黄花大姑娘了。等我进了沈阳,我就多卖几个,回去挑最好看的娶她十个,那日子才叫美啊!”
几位总兵的哄笑声中,洪承畴也是脸上含笑与众人共享这好消息,心中却如油锅一般翻滚。
“那吴长伯不过是一个宁远总兵,麾下原本兵员亦不过万人。如何眼下有四万兵马?唉!国家多事!眼看的辽贼未除,藩镇又起。这该如何是好?”(未完待续……)……4975+dmth+19068997……>;
正文 第六百零一章 被明清反动势力联合扼杀的议和
以兵部郎中马绍愉为首的明朝秘密议和使团,于三月初三日到达塔山,住了四天,由多尔衮派了一名甲喇章京带着五百兵丁护卫,同时命人快马往广宁飞奏。初五,黄太吉派遣官员往塔山迎接;初七日离塔山北来,十日恰好到达广宁。
当时被明朝官方称为“老憨”的黄太吉却并不急于召见马绍愉使团成员。他保持着游牧民族的习惯,不像明朝皇帝那样将自己整年、整辈子关闭在紫禁城中,不见社会。他在主持了祖大寿等一群人的投降仪式之后,又处理了几项军政大事,便于十一日午刻,带着皇后哲哲和永福宫庄妃姑侄等人,领着一群噶布什贤兵,令祖大寿等降人陪同,一道骑马出了医巫闾山大营,以巡视皇家草场的名义,看了几处放牧的牛、马,还随时射猎。以彰显大清的尚武之风。
除了向祖大寿、王朴等新投降之人显示皇帝的恩典之外,另一个目的就是,他要打磨一下马绍愉这个谈判使团的性子。
不过,人虽然离开大营,但是在他离开大营期间,一应军国大事,内三院的大学士们都随时派人飞马禀奏。关于款待明朝议和使臣的事,都遵照他的指示而行。三月十一日上午,范文程、鲍承先等几位汉人大臣出迎使臣马绍愉于二十里外,设宴款待。按照双方议定的礼节:开宴时,明使臣向北行一跪三叩礼,宴毕,又照样儿行礼一次。这礼节,使臣马绍愉认为是对清国皇帝致谢,而鲍承先等人却得意的称做“谢恩”。
十二日夜晚,黄太吉又命礼部承政满达尔汉、参政阿哈尼堪、内院大学士范文程、刚林、学士罗硕同至马绍愉等人下榻之处。宴请明国议和使臣。双方仍旧遵照初宴时的规定行礼。宴毕,满达尔汉等向明使臣索取议和国书。马绍愉等说他们携来崇祯皇帝给兵部尚书陈新甲敕谕一道,兵部尚书是钦遵敕谕派他们前来议和。满达尔汉等接过崇祯给陈新甲的敕谕。看了一下,说他们需要进宫去奏明皇上知道。然后决定如何开议。
第二天上午,辽河岸边一块冰雪消融草木开始返青的高坡上,扎着一顶黄色毡帐,帐内黄太吉席地而坐,满达尔汉、范文程和刚林坐在左右,研究明使臣马绍愉所携来的崇祯敕书。皇太极不识汉文,满达尔汉也只是略识一点。他们听范文程读了敕书,又跟着用满语逐句译出。那汉文敕书写道:“谕兵部尚书陈新甲:昨据卿部奏称。前日所谕休兵息民事情,至今未有确报。因未遣官至沈,未得的音。今准该部便宜行事,遣官前往确探实惰具奏。特谕!”
黄太吉听完这份密谕后,心中琢磨片刻,说:“本是派使臣前来求和,这个明国皇帝却故意不用国书,只叫使臣们带来他给兵部尚书的一道密谕,做事太不干脆!这手谕可是真的?”
范文程用满语回答:“奴才方才拿给祖大寿等人看过,他们说确系南朝皇帝的亲笔。上边盖的‘皇帝之宝’也是真的。”
黄太吉满意的点点头,给祖大寿等人看这份诏书,既让他们负责辨识真伪。又可以令他们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走下去。看看,你们的皇帝都要议和了,你们还有什么可纠结内疚的?
他得意的笑了笑,说:“既是南朝皇帝亲笔,盖的印信也真,就由你和刚林同南朝使臣开议。刚林懂得汉语,议事方便。哼,他明国皇帝自以为是天朝,是上天之子。鄙视他人。上次派来使者也是携带他给兵部尚书的敕书一道,那口气就不像话。十分傲慢自大……”他望着范文程问:“你记得今年三月间,他的那敕书上是怎么说的?还记得么?”
范文程从护书中取出一张纸来。说道:“奴才当时遵旨将原件退回驻守锦州、杏山的诸王、贝勒,掷还明使,却抄了一张底子留下。那次敕书上写道:‘谕兵部尚书陈新甲:据卿部奏,辽沈有休兵息民之意,中朝未轻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