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善怔住,腹部的手掌似是有些滚烫发热,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往后退,接着握住了公主的手,红色蔻丹,触感熟悉。她忽然就记起了昨夜好像也有人这样在安抚她。
难道是公主吗?
黎未染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嗓音微轻:“芮月莽撞,本宫已经罚过她了。”
说罢手欲抽出来,江善这才反应过来松了公主的手,此时身无遮挡,瘦弱莹白的身躯被眼前人一览无余。
江善顾不得其他,赶忙跑入水中,水花顿时四处飞溅。她躲进药池里,坐在其中水覆过了肩,她双手捂住脸,羞得耳尖红的滴血,一时无法面对公主。
自古女子保守,除了儿时被娘看过身子,江善还从没被人看过,如今被公主瞧了去,虽说是心上人,可是她依旧接受不了……
黎未染却是心情不错,见在水里缩成一团的人儿,不禁唇角上扬,让她泡上一个时辰,临走时还道:“本宫又不是男人,何必如此羞赧?”
江善:“……”
——
与此宫中,五公主寝殿的气氛沉闷压抑得吓人。
满殿都是红绸,嫁妆礼品堆放得数不胜数,明明是婚嫁喜日,黎湘颖却坐在床上抱着双腿,披头散发得不肯梳洗打扮。
她往日娇蛮生气已经不在,如今脸色灰白,麻木不仁,眼底只剩一片荒凉空洞。
殿外忽然传来一阵响动。
“殿下已经这样多时了,从贵妃那里出来开始,不肯说话也不肯见人,就连用膳喂进去也都会尽数吐出来……”彩儿愁眉苦脸,对来探望的萱竹道。
萱竹笑了笑,宽慰她道:“五公主要远嫁,心中自然会万分不舍,难过也实属正常,过段时间就好了。”
彩儿叹道:“萱竹姐姐你回去吧,殿下正难过着呢,此时谁也不见。”
萱竹道:“是贵妃娘娘让我来给五公主送东西的,妹妹多劳心,就进去通报公主一声吧。”
彩儿还想再拦,就听黎湘颖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说:“让她进来。”
彩儿这才把萱竹一行人领了进来。
萱竹见黎湘颖那般颓废虚弱,又跟她说了好些客套安慰的话,才让人把送来的东西呈在她面前,笑着说:“殿下大婚,我们娘娘自然是操心不过的,用了最好的料子请了最好的师傅,赶了月余的工才把这套凤冠霞帔送来给殿下当作贺礼。再过几日就是殿下随使团出嫁的日子了,正好赶上。”
黎湘颖转过头去看了好一会儿,才下了床,跌跌撞撞的走过去,彩儿想扶她,又被她推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