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要长命百岁。”江善哽咽,泪珠子不争气的滚落下来,滑进了黎未染的发间。
怀中湿漉漉的人儿不停的颤抖,当真是害怕难过极了。
黎未染被她抱得难受,听到她的话,悬在空中想拉开她的手顿了顿,最后生涩的抚了抚她的背,无奈道:“别哭了,你是眼泪做的吗,怎么那么爱哭?”
江善这时候才不管公主生不生气,脑子里早已忘了尊卑。她只想着公主还好好活着,还在和她说话,没有出任何不好的事……
——
一路顺利出了皇城,足足行驶了好几日,才行到辛州的某处山道上。
山路泥泞颠簸,马车在重重的颠簸了一下后,慢慢地停了下来。
江善掀开车帘,她们正处于群山连绵的某处半山腰,前面有片小竹林,隐约还能看见被竹林遮挡住的白墙灰瓦的一座旧庭院。
庭院不大,也无人,虽说是看着陈旧了些,但屋子里面却是干干净净,像是提前知道会有人来。
芮月将她们送进去之后便驾着马车离开了,说是要引开那些后面赶来的追兵,杀尽之后再回来。
暗处还跟着影卫,并不会有什么大危险。
途中公主又感上了风寒,江善将公主扶进卧房里休息,去熟悉了一圈环境,看这里需要的东西都齐全,她在厨房收拾了会儿,就开始烧水煎药。
烟囱燃起的炊烟袅袅升起,与山上薄雾交织,让着隐匿许久的庭院多了几分人气。
傍晚时分,江善端药进公主房中时,她正靠坐床边闭目养神。
“殿下,您风寒未愈,将药喝了吧。”江善跪在床前将药呈上,轻唤她道。
黎未染睁眼,眉目可见疲倦,唇色也淡,仿若病中美人。她道:“药苦,不想喝。”
江善从未听公主喊过苦,想必是遭遇如此大的变故,公主也经受不住了。
她心头难受,极力劝慰道:“殿下身子不爽利,把药喝了才能好,奴婢去放两块糖,厨房还有蜜饯,不会苦的……”
说罢她起身就想去厨房加糖,黎未染道:“不必了,拿过来吧。”
江善顿住,看着手里的药,原地犹豫了会儿,才把药递了过去。
黎未染将那碗苦药一饮而尽,苦意也涌上了她的眉头。江善立马去倒了杯清茶给她漱口,眼中的担忧与心疼像是快要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