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她的手自男人的手中滑落。
直到这一刻,她还是善解人意的担心他会愧疚。
语少,情长。
沈妤婕用四个字,试图让他了解。
靳?风眼神扫到小女人的脖子上的那条项练,是他送的蝴蝶项链,镶着红色碎钻的蝴蝶,似翩翩飞舞着,碎钻折射的光,在夜里特别刺眼,那耀眼的红光,像是一把利刃,深深地,一气呵成地,刺进他心脏最深处,痛到不能呼吸。
他抱着小女人单薄的身躯,大脑像被反复炸过几次一样的空白,原来,恐惧是这种感觉。
因为,靳?风此生,从未感到恐惧,除了此刻。
他没有察觉自己的声音颤抖,轻轻摇着沈妤婕的身体,她的体温越来越凉,他生平第一次乱了方寸,「小婕。。。。醒一醒,妳醒来,张开眼睛看看我,不要睡,我求求妳,我求你了」
他死死的抱住沈妤婕。
靳盛一边指挥着残局,目光望儿子的方向,眼角有湿意,心也像被掏空了。
谢宇治看着这一幕,也红了眼眶。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他看到见靳?风抱沈妤婕,双眼腥红,眼白布满血丝,眼角有泪。
那是两行情泪。
第一次,看到靳?风哭,是他母亲去世的时候,除此,从未落泪,更别说伤为谁心。
谢宇治想起刚刚那一幕,沈妤婕气游若丝的说:「我不后悔」
真情真意,掏心掏肺。
将铁石心肠的靳?风,击的溃不成军。
恍忽间,谢宇治终于明白,自己认识20年,万年冰山的好兄弟,如何被沈妤婕的柔情似水,轻易劈开。
自小生长在模糊边缘的黑白世界里,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内心渴望的,不过,也只是平凡的真心相待。
与沈妤婕要的一样是简单的幸褔,他们才是同类人,注定会交集,不可能平行,不因为是黑道还是老师而改变,这是两人的本质。
茫茫人海,若能有幸,遇到这个人,就算一生一次,也足够了。
四周不断传来惨叫声,警车声鸣叫的声音,还有救护车一路上嗡嗡嗡的响,医护人员的指令声,一阵阵传来,靳?风彷佛像都听不到周围的任何声音。
只是盯着沈妤婕苍白没有血色的小脸,自己最爱的,她清彻明亮的漂亮双眼。
此刻,只看的到,薄薄的,干净的眼皮,静悄悄地阖上。
她身上的蓝绿色鱼尾裙礼服,腰际以下全被鲜血染了一大片的焰红色,她一动不动地,像被人类宰割过的美人鱼,奄奄一息。
靳?风的耳边,只有不断重复,她那一声声的。
我不后悔。
***
安夏:唉我自已都觉得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