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自己右半边脸颊,感觉好像真的被人打了似的,热辣辣的。
她摸黑起来,倒了杯凉水,喝下去。
还没开始偷呢,就感觉真的偷了一样。
都怪他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叫她这么胡思乱想。
之后又躺回床上,可是一直没有睡着,后来就擎了一盏灯到后头的厨房去。橱柜中有二娘的百果酒,她懒得找杯子,就直接用碗。先喝了小半碗,觉得没什么用,就又倒,一直喝到微微有些眩晕了,方才从厨房回去。
微醺是很好的,她躺在床上,虽然还在想事情,可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二娘早上起来做早膳,一看自己的酒坛跑到了外头的石磨上,连盖子都没盖,就嚷嚷起来,问谁喝她的酒了。
青檀和紫苏都说没碰,流云起来之后,说也不是她。
青檀到正房去瞧公主,一进去就闻到了酒味。
公主最近的日子是不好过来着。她叹了口气,出去了。
步长悠不起来,院子里的其他四个人也没心思正儿八经的弄早膳,就随便吃了点。等步长悠睡到日上三竿醒了,直接做了早午膳。
吃过早午膳后,步长悠到书房去。一个多月没好好在书房待过了,还挺念着这里。
她坐在案后的椅子里,窗户都开着,竹影映进房间里,满室晃动。她将相城留在这里的琴找出来,信手拨了一曲。仍然觉得累,就到床上躺着去,便又睡着了。
这次醒来,她觉得稍微恢复过来了一点,泡了一个热水澡。
洗完后,叫了青檀和流云过来。她有事要问。问知不知道那则关于太子的生母的流言。
青檀和流云点了点头,因为城里最近到处都在说这事。
步长悠问怎么说的?
青檀道:“说王上当年在沈国为质,跟沈国公主一见钟情,继而生下了太子。但沈国公主自小与祁王有婚约,退又不能退,只能含恨嫁到祁国去。后来没过几年,鄢国大乱,太后接王上回国继承王位,他便借机向祁国发难。之后祁国被灭,王上将祁王的王后,也就是曾经的沈国公主带回祁国,封为祁夫人。夫人因为记恨王上灭了祁国,不愿委身,遂自请去了离宫。”
步长悠问:“还有吗?”
流云道:“夫人记恨王上去离宫只是一种说法。还有说夫人是因为太子才去离宫的,因为那时候的太子已是王后的儿子,她这个亲母一旦出来,太子和王后之间必定有嫌隙。而夫人也可能有杀身之祸,她到离宫是避祸去的。”
这个也在意料中,步长悠问:“还有吗?”
青檀有些不解了,因为公主似乎在等别的答案,她问:“还有什么?”
步长悠道:“没人说我是祁王的女儿么?”
以前鄢春君说她跟太子像,她觉得两个人像,肯定是有血缘关系的,她一定是鄢王的女儿。可如今知道太子是母亲的儿子,她和太子同母,长得像理所当然。但同不同父,就不一定了。
青檀摇摇头:“这个倒是没听说有人议论。”
流云也道:“前些天我们进了好几个茶馆和酒楼去听,说书人主要在说王上、夫人、太后和王后的往事,太子说得都不多,公主只是顺带一提。”
步长悠点点头:“那走吧,我也去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