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看从家都已经这样的光景了,却还不松口把东西交出来,也气急了。
直接找了一个名目,把从家的这座院子给占了,美其名曰是把房子分给有需要的人来住。
从家就只有两个人了,也住不上这么多的屋子。
就这样,从大爷和孙子就被赶到这座院子最偏僻也最破的柴房里面来了。
而院子里的其他屋子全都被分配了出去。
不管在哪个年代,房子都是大事,只有不够住的,哪有多余住不了的。
房子被占了还不算完,那些人又把眼光盯在了从大爷唯一的这个孙子身上。
从泽是这个年代少有的独生子女,按照政策,他是不用上山下乡的。
所以,那些人也就没有动那个心思了,省的上面知道了麻烦。而是用了更直接的方法。
他们找了一帮小混混天天在从泽的放学路上骚扰他。隔三差五的从泽就要挨一顿揍。
可是这个憨货,因为害怕爷爷担心,所以一直不敢告诉爷爷。直到这一次,他被人用刀捅伤了,这才没有瞒住从大爷。
家里的钱原本也就不多,这些年也基本折腾光了。
因为没钱交医药费,从泽只是被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就被送回家里来了。
这时候,从大爷才动起了那些首饰的念头。
当初,藏东西的时候,是从大爷的妻子自己藏的,从大爷也不知道在哪里。后来,妻子去世了,他就更不知道东西在哪里了。
可是,他们毕竟做了几十年的夫妻,对自己的妻子,从大爷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他凭着这份了解,还真的在自家的灶洞下面,还有柴房的地下真的找出了那些陪嫁的首饰。
看着那些找出来的首饰,从大爷才知道自己的妻子收来的陪嫁居然是这么的价值连城。虽然只有几件,但是这几件的价值可能就能抵的上普通的一屋子了。
没有多想,他直接就决定拿这些东西去夜市换钱给孙子看病。
这些东西他就算是贱卖了,他也不想便宜那些人。
所以,这才有了阮绵绵这次的捡漏。
听完从大爷的话,阮绵绵心里也是唏嘘不已。也明白了从大爷说的是祸不是福是什么意思了。
‘‘不好意思啊,姑娘,让你听我唠叨了这么久。’’从大爷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道。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下子说起来就没完了。
‘‘没事的,我理解。’’她真的理解,从大爷这就是被压抑的太久了,又找不到人倾诉。好不容遇到一个可以说的人,自然就会说的多一些了。
阮绵绵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宽慰从大爷。
收到伤害的人是从家的人,捡漏得了便宜的是她。她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合适。
看出来阮绵绵的不自在,从大爷伸手抹了一下脸,把那些情绪啊眼泪啊什么的全都抹平了才说道,‘‘姑娘,你不用有什么心里负担。东西卖给你了,就是你的了。我从家的人是绝对不会找你要回来的。’’
说完,他还让躺在床上的从泽保证。
从泽今天早上刚刚去医院缝合伤口并且换了药,现在正是难受的时候,一直躺在床上休息,可是听见爷爷的话,他还是转过头看着阮绵绵说道,‘‘姐姐,你放心。我爷爷说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