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忘尘一心想着可以出去玩的事情,就没心思追究刚才的话题。
忘尘滔滔不绝地对飞雪讲述着一路上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冷雪听得一惊一乍的,恨不得能立刻出门去亲眼见识。冷月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伸了个大懒腰,卷着趴在雷小月腿上熟睡的云扬的长发玩。子影则是闭目养神,她向来都很安静。雷小月盯着地图沉思。
取名风波
阳光明媚的日子,过于酷热难耐,不是出行好时节。一辆崭新结实的马车停在小院里。外表的结构看起来与普通的马车无异,里面却暗藏诸多玄机,小小的空间被彻底有效利用。
“喔呵!”云扬大眼睛闪闪发亮,咯咯大笑着施展轻功一跃而上。可惜功力不够,后继力量不强,小脚在踏上赶车人所坐的横木时摇摇晃晃,差点摔个四脚朝天,让他肉嘟嘟的小屁屁吃上一记大锅贴。在众人都替他捏着一把冷汗准备出手相救的时候,他自个儿运气极好,重心前移,直接摔进马车里面去。一声巨响,大伙儿皱眉,现在想援手也来不及了。
“喔啦!云扬!你想把马车弄坏吗?”飞雪迅速急奔过去,探着脑袋朝马车里喊。
明明就想问有没有摔痛。嘴硬心软的小妮子,她不会是连凌姐的淡漠的性子也想学吧!画虎不成反类犬,一只可爱笨拙的小狗也不错。忘尘淡淡地笑着。
里面传来云扬含糊的声音:“姑姑!马车没坏,我的脸摔坏了。”
雷小月松了一口气,那么有精神,看来是没问题了。
子影强忍着到嘴边的笑意,肚子好痛,再这样被小家伙的搞笑行为影响下去,迟早她会大笑出声,跟那个笑到毫无形象可言,只差没在地上打混的冷月一样,形象全无。她可不要成为那么白痴搞笑的人。
“姑姑,这辆马车没有洞洞,躺着看不到外面的树,跳着听不到咯吱咯吱的声音。不好玩!”云扬不满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
院子里的众人绝倒。他小家伙这是对原先那辆快解体的破旧马车念念不忘吗?可惜出远门的话,那车子实在是派不上用场。到时在里面坐着坐着突然看见青天一片蓝,两边的野草野花尽入视野,想着为何屁股生痛与地面相亲相爱。
飞雪差点被侄儿的笨言笨语气得七窍出血,五佛升天,说:“柴房里的马车都快可以进灶膛了,只有你这个小笨蛋还当它是宝。”
云扬根本不理睬趴在马车前门直蹬脚的姑姑,寻宝似的在马车里到处折腾,不时传出他惊奇的声音:“咦~!这里有个大柜子,我的小枕头小棉被可以放这儿。啊!这里有几个小格子,正好可以放娘做的零嘴。唔!这里放姨给我做的小竹剑。这里放尘叔叔送我的竹蜻蜓……”
大伙儿在听到云扬的碎碎念时,全黑了脸。他小家伙是打算把他自个喜欢的全部家当来个大搬家。
飞雪被云扬说得心动,眼睛里闪着好奇,像只猴子一样爬了进去,片刻就听到她大呼小叫的惊讶之声,与云扬的碎碎念不分高下。
“准备一下,我们晌午就走。”雷小月没再理会那搞笑的姑侄俩。事不宜迟,早点出发争取点时间也好。
铁柱领着俩个妹妹站在回廊那边,远远地喊道:“季掌柜!我们来帮忙!”
雷小月抬头看了太阳的高度,说:“不用了!你们得准备茶棚的事,让客人等是做生意的大忌。”
铁柱想想没再回话,领着俩个妹妹回厨房后面做自己该做的事。如果茶棚的事没做好,会有负季掌柜所托。不过,季掌柜一家子怎么突然就想回老家探亲,她家不是刚到扬城不久?而且现在又不是快过年的时候。真奇怪!
冷月托着下巴打量着刚买回来的马儿,与它大眼瞪小眼。
枣红色的高头大马鼻子喷着粗气,不断地甩脖子踢着蹄子刨土,可惜小院落的基底表层皆是坚硬如铁的大岩石。它就算踢断蹄子也不可能扬起半点飞尘来显示它的性子不好惹。
“你没事可做吗?快去帮子影的忙,把先前准备好的行李搬上马车。”正想着这家伙性子变稳重了,做事情有条有理,没两天就旧态故萌。
冷月咕哝着:“小凌!它的脾气看起来不太好。”
岂止是不好,简直是烈马一匹,要不是看在它的价钱比其它的马儿低,真不想买它。雷小月暗自腹诽。
“我去牵小小出来。”小小是云扬帮原先那匹马儿取得小名。马如其名,瘦瘦小小的,好吃好喝养了大半年仍不见它长半点肥膘。如果不是它的皮毛光滑,负重和脚力都不错,性子又温驯。雷小月都怀疑它是年老体衰,准备一命乌呼。
忘尘装模作样,准备混水摸鱼:“凌姐!我也去帮忙搬行李。”
雷小月心似明镜,说:“你又想打主意把那箱笨重的书搬上去?”
忘尘故作冷静,说:“怎么会?”
“十册,我等下看见马车里超出十册的书,我就把多余的扔天昭湖里喂鱼。可以?”时刻书不离手的人大半年没书可看,简直是要他的命。雷小月做出让步,天大地大,病人的心情最大。要不到时药引找齐,病人活活被无聊闷死,岂不是功败垂成?
“嗯!十册就十册!”忘尘乐颠着跑回他的屋里挑书去。带什么好呢?《活史通鉴》是一定要带上的;《明治典籍》也要带上;《千字书》要拿来教飞雪和云扬认字;……唉呀!每一本都好想带在身边。
雷小月冷眉微皱,低喃:“蛀书虫!”
雷小月把小小从屋后牵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云扬端坐在马车的横木上,踢着小腿。
“娘!这匹马儿叫什么名字?”云扬探险完马车后,开始对在院子不耐烦直转圈圈的枣红马燃起了兴趣。
“没有!”她没有取名字的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