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盘螃蟹他不吃,那我就没有再客气什么。
毕竟我俩又不是什么陌生人。
周忱一直保持他不紧不慢的速度吃饭,跟我碗里迅速消失的炒饭形成鲜明对比。
见我吃的开心,他又突然冒出一句,“我们很久没见面了。”
我忙着把一块蟹腿肉啃出来,这句突兀的话只从我脑海里转了一圈,几乎没留下什么痕迹。
我点点头,含糊应声。
而我下意识思考了一下,或许周忱是说,我们很久没见他才下厨给我做饭,以后应该不会吃到他专门按照我的口味精心准备的饭菜了吧。
那还真是要珍惜这顿饭。
吃完饭我自告奋勇去洗碗。
周忱就先去洗澡。
以前我们刚开始训练,为出道做准备时,公司提供的住宿条件有限,两人一间带独立卫浴的卧室。
每次去公司训练结束我们都是一身汗,回了宿舍我和周忱就轮流洗澡。
现在周忱住的两室一厅也只有一间浴室,区别在于我自己一个房间了,不用跟周忱挤房间。
这所房子跟楼下饭馆是一栋二层小楼,房龄有些年头,但整洁干净。房子格局比较老,厨房和卫生间连着朝北,朝南是两个并排的卧室,中间是客厅和餐厅。
我在厨房洗碗,周忱洗澡打开的水声听起来很近。
听着水声,我慢慢洗碗,感叹人生真的很奇妙。
两年不长不短,本以为不会再见到的人现在跟我又同处一个屋檐下,我们甚至还是因为只有一个卫生间而轮流洗澡。
手下的碗沾了油有一点滑,水龙头里源源不断的水从上面冲刷而过,我察觉到我的手不合时宜的有些轻微颤抖起来。
这是药物的副作用,我很清楚。医生让我不能随意停的一种药吃久了就会这样。
等我愣神的工夫,一只碗已经彻底摔成几片躺在地上。
这可真是……吃了周忱的饭,还打碎人家的碗。
我手忙脚乱想要赶紧打扫现场,补救一下。
而卫生间的水声已经停了,夜晚一下子变得非常安静。
我身后的门从内打开,我转过身,周忱一身水汽走出来。
他迅速看一眼地面,语速很快地说,“梁生生,别动。”
我没有听话不动,而且整个人向后仰了一下。
很倒霉,我撞到了料理台的角上,顿时腰上一阵剧痛。
不过周忱递给我的拖鞋很厚,我的脚踢到陶瓷碎片也平安无事。
而造成我此刻状况的罪魁祸首——周忱,他没有穿好衣服就出来,实在是衣冠不整,举止不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