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姚清点点头道。
“但林鸿等人却认为,眼下和平来之不易,大虞应该把重点放在与宗门维持好关系上,夏州贫瘠,深处西北苦寒之地,与他又何妨。”
“嘿,好一个与他又何妨?这是崽卖爷田不知心疼。”姚清冷笑。
荣王看了看他,心想这小兔崽子肚子里还是有几两墨水。
“皇帝这是终于下定决心了?”姚清问道。
“终究是宗佑棠的一番话打动了陛下,这件事鬼王宗或有试探之意,但那程柏未必就真得到了鬼王宗的全力支持,否则也不会只来一个普通内门弟子了。”
“是这个理,或许只是程柏山自己在鬼王宗的关系,但大虞若是就这么退让,怕以后说不定再来个五宗进京,难不成要缩到帝都一城?”姚清不屑道。
若是连战都不敢战,那也趁早把天下拱手让人算了。
“可惜林鸿等人不这么认为,他们觉得那些宗门需要朝廷管理天下,要不是之后在算计父王一事上功败垂成,又被莳花馆拖下水,这件事怕还要扯上一段时日。”
“所以,大司礼名为出使,实为出征?”姚清问道,此战不同于三十年前,只许胜,不许败,甚至只能速胜,不能成拉锯态势,宗佑棠这是赌上自己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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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不能达到目的,甚至情况有变,怕是要被拿出来堵那些宗门的怒火。
他为这个天下,真是倾尽了自己的一切。
“这种情况下,你还要跟着去?”荣王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姚清说道。
“父王,所谓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眼下正是大司礼最为艰难之时,此时不出力更待何时?”姚清义正辞严道。
“你。。。”荣王指了指他,一句话也说不出。
“清儿!”王妃本在一旁静静听着,并不插话,眼下一看情况不对,顿时坐不住了。
“父王,母亲,大司礼在我们最苦难时,不惜以身犯险帮助我们,眼下他要去做自己的事,困难重重,艰险无比,我们就不能出一份力?我们荣王府就是知恩不图报的存在?”姚清目光炯炯。
“况且,以大司礼为首的清流与勋贵本就不是一路人,很难站到同一立场之上,大司礼能跳出窠臼帮助我们,更是难得。这等臂助,值得冒一定的艰险去维持和加深。”姚清想了想续道。
“支持是支持,出力是出力,你有必要跟着去吗?”荣王涩声道,他发现自己已经说服不了自己的儿子。
“不如此怎能显出荣王府的诚意?若只派几个护卫过去,只能说是在侮辱大司礼,若是派得力量多了,怕是要引起皇帝的猜忌。反而孩儿随行的话,因为本身的份量够重,便能多带一些人手,体现王府的诚意。”姚清缓缓道。
“最重要的一点在于,只是孩儿跟随而去话,并不影响父王你本身的立场,就是皇帝,应该也乐见其成。”
不错,谁都知道荣王世子是个纨绔子弟,想要去战场上见识一番也情有可原。
甚至一些人知道了说不定还会暗中心喜,这要是死在外面岂不更好?
没人会认为荣王是个傻子,为了支持大司礼就搭上自己的亲生儿子,只会认为荣王对世子溺爱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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