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不可以输,意味着也有一种办法,叫做:——平。
只是同归于尽罢了。
其实在她紧急制定的计划里,她顾全了所有,唯独弃了她自己。
这个世上已没有人在意她的死活,留着这条命回去,又有何用?
多救一个人,她对于裴家军的负罪感就能少一些。
拓跋霍就在她的对面,她不败,裴家军即胜。
最终也可以。。。算是她赢了吧。。。。。。
她扑上前,将腰间没有铠甲护卫的最薄弱之处送进拓跋霍的刀尖。
拓跋霍一愣,再反应过来时已是抽不出刀。
她用尽她最后一丝力气,将逐北枪自上而下刺出去,枪锋穿透了拓跋霍的脖颈。
四下血流了一地,分不清来源。
拓跋霍双眼一直维持着最后的惊愕,似是不敢相信他的结局,双膝无力跪了地。
她腰间那里插着鸣渊玄月刀,穿透了去,痛到几乎窒息。
可她却有些欣慰。
至少在最后一刻,先一步倒地的是拓跋霍,而不是她。
她。。。。。。没有给裴家丢人。
耳畔的杀伐之声仍没有停歇,但邬族已呈现溃败之势。
这一战。。。。。。是天耀胜了。
她能听到的声音越来越轻,朦胧间倒了地,有什么东西走马灯似地浮到眼前。
她还记得,母亲病重时曾将裴奈和顾瑾珩叫到了榻前。
顾瑾珩向她保证过,一定会照顾好裴奈。
那句话她记得清楚,她甚至记得顾瑾珩用手语表达这句话时的神情,没有丝毫假意的真挚。
可是好一个照顾。。。。。。照顾得让她去独战荒北,心如大地旱了几载般,裂得四分五散。
此一诺甚重,然君却是不记。
恨吗?称不上恨吧,毕竟爱了这么多年。
只是想问问他,凭什么?。。。。。。
她不想恨他,人生兜兜转转这么一轮回,若只顾着恨,还有什么意义?
就让她用满腔深情抵了这缘孽,用满腔爱念抵了所有的怨恨。
自此她不恨他,不怨他。
只是断了这恩恩怨怨,亦不爱他。
传说临死之人脑海里浮现的,会是心上最重要的东西。
而她想到的,却满是顾瑾珩。
可惜,她和他的这一切,都不过是她的一场妄念,经不起岁月的波澜。
意识涣散殆尽前,好像有很多人在叫她的名字。
但都不重要了。。。。。。
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