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我惊喜连连,又怕自己因思念成疾而导致幻听,连忙又在心里扒拉着手指头算日子。
乐进带我回来只用了五天,再加上我在魔教耽搁的三天,满打满算不过八天,就算药先生业务熟练,程铮解蛊只用了半天,他又是怎么用七天半的时间赶完十一天的路程的?
相公你……穿越了?
我有心想探头向他使眼色暗示,无奈身上麻药未解,努力了半天只有指尖能勉强动得一动。虽然我说话并不碍事,但我声音与楚修竹并不像,一开口便会露馅,到时怕是什么屎盆子都会往我头上扣,反倒给程铮添了麻烦。
怎么办?
我被李少阳遮得严严实实,触目所及也只看得见他一片后背,没奈何,只得侧耳细听。
片刻后,但闻嗤嗤连声,又是叮的一响,李少阳低声惊道:“师叔爷!您、您做什么!”
程铮不答,只听得剑刃破空之声凌厉非常,李少阳突然仿佛被点了穴一般全身僵住,声音既迷惑又惊讶:“师叔爷您做什么?我是少阳啊!”
程铮嗓音沙哑:“把楚修竹给我!”
我一愣。
劫色?
李少阳一惊,当即反手将我推倒在地,仗剑疾声道:“师叔爷这番要求古怪至极,恕我不能从命!”
我仰面倒在地上,终于看见了我日夜思念的亲亲相公的模样。
不过几日未见,他竟瘦了一圈,脸上生出短短的胡茬,身上脸上又是泥又是血,像是一路过五关斩六将而来,发髻蓬松,前额竟还有几缕碎发支在外头,端得是狼狈之极。
我瞬也不瞬地盯着他,仿佛与他相隔数十年未能见面一般。
还是我家相公最帅,颓废也颓废得这么有型!
程铮一抖软剑再次欺上。李少阳虽有心与他相抗,无奈实力悬殊,几招内便被他挑飞软剑,又点住胸前要穴扔在地上,程铮一手持剑,走到我身边,伸手便要拎我起来。
我瞬也不瞬地望着他,片刻后微微撅嘴,遮遮掩掩地向他做了个飞吻。
程铮一愣,仍是伸手抓起我,提气纵跃,跳出圈外。
他这一跃,便将周围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来。尉迟翎一脚踢开挡路的魔教教众,疾声问他:“程少侠,你要做什么去?”
程铮紧了紧圈在我腰上的手臂,稍顿一会,沉声开口:“我受向靖声之托特来襄助,准备用金蝉脱壳之计引开魔教注意。你们仍旧一路向南,佯装护送,我暗地走小路,送楚修竹去少林。”
尉迟翎迟疑一瞬,低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李少阳。
他被点了穴,口不能言,然而目光焦急,显然是不买程铮的账。
尉迟翎想了想,问程铮:“程少侠可有什么凭证?”
程铮皱眉道:“难道尉迟少侠还认为,我会对自己的徒孙不利不成?!”他这句问话满含威严,竟叫人不能反驳。
尉迟翎愣了片刻,只得点头道:“程少侠的心思和身手,咱们自然是放心的。只是为了让向三公子放心,咱们待会进了城,还是会飞鸽传书告知他一声,道说楚姑娘已顺利交到了程少侠手上。还望少侠谨慎小心,莫要令楚姑娘再受苦。”
他谨慎小心四个字咬得格外重,似有警告提防之意,程铮闻言,却只是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便揽着我提气纵跃,顺着他来时道路飞速前行,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便带着我隐入了松林之中。
他带我左右奔突一阵,又淌着溪水向前走了一段,这才提我上岸,找了个猛兽的山洞据为己有,将我放在地上倚着石壁坐好,自己也面对着我坐下,用满是疑问的眼神将我望着。
我吐了吐舌头:“是,我散功了。东方厉将我骗回来,就是要我为楚修竹传功。没错,真正的楚修竹还留在魔教,李少阳和尉迟翎尚不知道自己上当。没有,我没有被迫变成楚修竹的样子,只是和她有些相似。多亏这脂粉才令我易容改貌。也不知这是什么做的,水洗不掉,怕是用油膏一类的东西才能洗去。”
又看着他连珠炮似的问:“相公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身上血是怎么回事?受伤了吗?药先生和向大哥都还好么?你要劫楚修竹做什么?”
程铮先是按着胸口喘息片刻,从怀中掏出个瓷瓶,倒了些油膏为我涂在脸上,却是他之前为我配的清热解毒的药膏。
他一边为我涂药,一边哑声开口:“我赶到奉元,听闻乐进带着你乘鹰而去,因此不敢耽搁,日夜兼程赶路。只是昨日起,便总有魔教教众拦路,只能一路杀过来,便耽误了些。我身上的血便是他们的,我没有事。”
他顿了顿,方继续道:“药不死为我解蛊后,已易容前往少林。放心,他二人若有事,旁人会发信告知我。我原想劫了楚修竹去魔教换你,不想上天见怜……”他说到最后,竟有些力竭。
我心知他这几天不眠不休地提气狂奔,真气必定损耗过度,怕是全凭心中信念吊着才能坚持到现在。此时见我没事,内息一散,便再也无法凝聚。于是忙安抚他道:“东方厉不会再追来了,我也没事,你先歇一会儿罢!待缓过劲来之后,我再将这几天发生之事完完本本说给你听。”
程铮却道一声不急,收起瓷瓶之后,又从怀中掏出帕子为我擦脸。
因为油膏之故,帕子顺顺利利带下一片红白之物,他为我擦过一遍,又从腰间解下水囊,倒了些清水帮我擦净残余的油脂。
我笑看着程铮,得意道:“散去毒功之后,好歹不是一张肿脸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