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除了自己叫做“明粲”这个名字之外,没有四岁前的记忆,所以对原生家庭并没有什么感情。
但是她如果可以找到那家人,说不定就能恢复自由。
至少比担惊受怕地被人豢养在身边,要安全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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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拉下帷幕,明粲坐在桌前晃着腿,待到作业画下了最后一个句号,她有些愉悦地拿起桌边玻璃杯,准备喝水。
杯子拿起来的瞬间她感受到了点不对劲,侧眸去看,发现杯里空空,水早就被她喝光了。
明粲认命地起身,看着天色也不早了,于是打算去厨房倒杯牛奶,回来洗完澡喝。
夜间的走廊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小灯,明粲趿拉着拖鞋走下楼梯。
最靠近楼梯的那扇门便是黎渊的书房,此时留了一条缝,从里面透出了一道被拉长的微光。
明粲只是往那边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黎渊工作到半夜是常态,没什么可惊讶的。
她也没必要大晚上去送温暖。
正欲抬脚,从门缝忽然模模糊糊传来了管家的声音:“先生,真的不需要让医生帮您开点药吗?您这样……”
明粲动了动耳朵,脚步顿住。
大概是没等到黎渊回应,管家的声音小了下来,最后沉默片刻,低声道:“那先生,注意身体,我就先离开了。”
书房的门在下一秒被打开,管家看见站在门口的娇小身影时,有些惊讶:“小姐?”
明粲笑着点点头,晃了晃杯子示意自己不是故意偷听:“我下来倒牛奶。”
说完,她将手背在了身后,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蕴了些微好奇:“刘叔,先生他怎么了?”
管家作为爷爷辈的人,一直把明粲当成孙女看待,最受不了的便是这种方式的撒娇。
回头望了一眼被关好的书房门,他叹了口气,语气里带上些担忧。
“这是先生的老毛病了,夜间经常会头疼得睡不着觉……”
十多年前意外落下的病根,夜间时常头疼,却又担心药物对大脑产生损害,坚决不吃药……
这样啊。
听管家絮絮叨叨了会儿,明粲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去厨房把牛奶倒好,她上楼便钻进了浴室,出来时佣人已经拿着药候在床边,她一边自己吹着头发,一边等佣人给她上药。
上药的时候,佣人带了点羡慕地夸赞她:“小姐,您的发质真好,洗发液的味道也好香啊!”
明粲冲她露了个友善的笑,“谢谢。”
待到佣人离开房间,她回到浴室又整理了一下头发,便也开门出了房间。
黎渊的房间就在她的隔壁,她刚才听到了隐隐约约的楼梯响动。
他应该已经回去了。
明粲尽量使自己的脚步声变得更小,待到站在厚重的木门前面,她抬手,轻轻敲了两下门板:“先生?”
说完,她耳朵贴着门板,便听见了从里面传来的低沉的一声:“进来。”
明粲于是压下门把进去,映入眼中的正好是黎渊穿着睡袍坐在床沿,按揉着太阳穴的模样。
比起白天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气场凌厉又强大的样子,现在的黎渊看起来有些疲惫。
他听见开门声,停下了动作,淡声问:“夭夭,怎么来了?”
明粲弯弯唇,反手把门关好,见房间里窗帘没关,绕过他去把窗帘给拉了起来,“先生是睡不着吗?”
黎渊回过头去看她。
女孩身段娇小玲珑,只穿了一条吊带睡裙,肩胛骨生得很漂亮,像是一对展翅欲飞的蝴蝶,一双腿笔直纤细,虽然身高只有一米六,但胜在比例非常优越。
明粲关好窗帘后回头,小脸带笑的时候,尽显单纯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