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治?”她微笑,似乎很满意他的表现,继续反问。
“……”
“好了,回家吧。”
美满很爽,因为确信这极具震撼效果的消息很快会传开,从此可以免去帮他挡桃花劫的辛苦。这也算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吧,就算事情炸开了锅,人人带着诡异眼光来观赏他和谢穆堂这对,他应该也没理由怪罪吧。
要照顾一个酒醉的人不是什么劳心劳力的事,但要照顾酒醉的贾天夏就真很伤精耗神。因为他的酒品不是普通的差,不停唠叨、不断要喝水、时不时地醒过来差遣人去做这做那,那是以前的通俗症状,至今还保留着。现在又多了一条,双手还会很不规矩地在身边人身上游移。
这让丁美满忍不住想,她不在的时候,他时不时也用同样的方法对待某个陌生女人?
“美满……你胸变大了。”
下一秒,身后男人含糊不清又性感至极的嗓音,彻底否决了她的念头,他总不至于见了谁都叫“美满”吧!
“嗯……还变敏感了……”
也总不至于清楚所有女人从前到底有多敏感吧?!
“手别乱摸,我累了,明天还要跟我爸战斗呢。”
就在她以为贾天夏不过是装醉行凶时,他冷不丁地抛出了这么一句话。
——明天还要跟我爸战斗呢。
美满背脊发僵,想起这句话曾是他们以前每晚都要说的,用来互勉,就形同于其他夫妻睡前会互道晚安那样。那是从前不是现在,至少回来之后谁也没再说过,她已经不再需要为了他爸是不是会接受她而挣扎。
很显然,他是真的醉了,而且醉得不轻,一切言行举止来自潜意识,这是个活在过去无法自拔的男人。
和她一样……
更深露重,气氛甜蜜,她从原本撑靠在贾天夏的床边以便随时待命,逐渐爬上了床,盘算整理着那些乱成一团麻的心事,想着想着眼皮开始发沉,美满很顺理成章地往枕头上倒,还心心念念着要保持距离,守住最后那一道微乎其微的防线。他在被子里享受温暖,她待在被子外面等待清醒。
可结果,等到她生理开始清醒里,外头的阳光已经肆无忌惮地从窗户里撒入,刺得她睁不开眼,身上是松软的被子,带着清新的阳光味,身后是个温暖到让她的心在大清早就会发烫的怀抱,同样带着阳光的味道。还有一道均匀低缓的气息不断撩拨着她的耳膜,灼热的掌温覆在她的小腹间,她扭了两下,尝试着想要脱离他的钳制,可那双手就像紧箍咒般越箍越紧。
她费了好一番力气,甚至踢他、踹他、捶他,贾天夏就是纹丝不动,照旧睡得香甜。
最终,她说:“松手,我要刷牙洗脸跟你爸去战斗了。”
像咒语般,那双紧掐在她腰间的手滑开了。
按理说美满的心情应该会就此不错,可惜就在拿牛奶顺便取了今天的报纸后,她的脸色煞白了……
贾天夏翻了个身,模糊间想要继续再贪睡会,可扰人的阳光却刺得印堂直发疼。挣扎了半刻后,他皱了皱眉,懒散地掀开眼帘,狭长的眸被拉扯成了一条缝。伸手抚了抚了额头,天夏才逐渐察觉到,这种头疼感不仅仅是阳光引起的,而是熟悉的宿醉头疼感。
宿醉?!
该死的,他咬牙撑起身,想起了打给美满的那通电话、想起她气势逼人地吼出的那句“妈的,你爸妈把你生得那么帅找死啊!”,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挂断电话后发生了什么事。
他放弃了,烦躁地叹了声,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还穿着昨晚的衣服,“妈的……”
忍不住咒了声,他扶着墙摇了摇头,勉强打起精神开门朝着厕所的方向走。心里基本已经认定说不定又是哪个陌生女人把他送回来的,所以丁美满才会火到连衣服都懒得帮他换一下。
然而不经意地一转眸,却让天夏傻了眼。
厨房里有个身影一闪而过,似乎正在忙碌,是美满?
他自嘲地弯起嘴角,觉得是自己想太多,没太在意晃进了洗手间。
等到梳洗完毕走出来时,天夏仍旧不死心,又扫了眼厨房,这一眼饱含着小心翼翼地情绪,生怕一切真的只是幻觉。结果……印入眼帘的是微波炉边清晰地站着个纤细身影,歪着头呆呆看着微波炉,长发随意地盘在脑后,只穿了一件长款T恤,修长的白皙双腿交叠着有意无意地踢着身前的柜子。他认识的女人中,能在不修边幅时更显风情万种的只有丁美满。
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美满继续看着微波炉里正在旋转的牛奶发呆,原来做早餐也是件体力活。必须得带着惺忪睡眼强迫自己清醒,努力跟那堆锅碗瓢盆奋斗。
她有些自豪地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做“家庭煮妇”的天份的,至少还是折腾出了卖相不错营养均衡的早餐。
“啊……”想得正入神,她突然觉得腰间一紧,惊呼了声后,美满垂眸看了眼,目光紧扣在她腰间的纤长手指,身后有个炙热的怀正抵着她,带着烫人滋味的呼吸不断抚弄着她的耳际。
“早。”他低头,很享受地用唇轻啄了下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