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刻意地加重了“贾”字,满意地看着凌嘉康突然冷下来的脸色。
“贾?你的十四叔?你怎么不干脆也给自己冠上夫姓?”
“……太难听了。”贾丁美满?拜托,实在难听到一定程度了,也太有质感了吧。
太难听了?她还真的有这么想过?!凌嘉康差一点就丢开理智,积压了多日的怒气在心里揪成一团,偏偏仍是没能冲破牙关,认命地吞了回去。
他可以不去计较很多事,从她自说自话回国的那天起,他就已经预料到了现在这个混乱的下场,怨不得谁,是他无聊,非要去计较那些可有可无的尊严,固执地不愿意在她还没忘记贾天夏的时候硬是把自己贴上去当替代品。还有股莫名其妙的自信,相信一年多的朝夕相处,足够让那个主动抽身退离的贾天夏一败涂地。结果证明,是他太自负。
“咦?”美满企图想用东张西望来化解尴尬,眼波一转,却对上了凌嘉康的手腕。她很确定那里以前很干净,没有任何饰品,可是现在却多了窜手环,“卡迪亚!情侣手环?”
她很相信自己的记忆能力,这的确和她那窜是情侣系列的没错。
“有什么问题吗?你如果不想惹麻烦,大可以把那窜手环扔了、卖了、送了,随你。”他承认得很坦然,丝毫都不觉得用些小手段追女人有什么错,如果一定要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那也可以,“何况增加曝光率是好事,对你的节目百利无害。”
“凌嘉康,你心机好重!”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是不是每做一件事都必须带有目的性,“我不想再被记者逮着事乱写。”
局面已经更乱了,她完全没兴趣再添油加醋做成一桌满汉全席供人赏析品尝。
“和贾天夏扯上关系就可以,和我就不行?”
“……”这根本就是两码事吧。
凌嘉康眸一沉,显然所有耐心和涵养都已经到了极致,“丁美满,我不是别人,是寸步不离守了你一年的男人。你以为我是耶稣?可以不求回报普度众生?你可以不接受我帮你,但至少给我把理由讲明白。撇开公事,是不是为了不让你的前夫误会,我们连私交都该断得一清二楚?”
“我家天夏侄子守了她二十多年,都没见像你喊得那么大声的。”
贾旺宝绝对有“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潜力。还不够乱?不足以逼凌嘉康撂狠话?没关系,他可以再推波助澜一下。
“那就滚回去贾天夏身边去。”有个成语叫关心则乱,纵然是再有心机的人,仍旧会有经不起激的时候。哪怕抛出刺激源的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鬼,但还是狠狠踩上了凌嘉康的软肋。
丢下话,起身,他企图想要离开。
“你别走,我走!到底有什么资格吼得那么理直气壮啊。”丁美满突然出声。她搞不懂了,怎么就活得那么窝囊,不管是谁都可以跳到她的头顶上肆意倒腾,就他们会耍个性吗?她也是有棱角的,“我是吃你用你的还是怎样?给你煮饭、给你整理房间、住你家还交了房租、还得帮你处理各种想要分手的女人,不仅如此就连你工作上的事都要帮忙。你以为我是观音,莫名其妙跑来救苦救难?朋友之间有你这样计算的吗……”
“你爱待在谁身边就滚去待着,我现在没兴趣陪你玩这种男女纯友谊的游戏了。”装傻?他都已经把话挑的那么明了,难道她还会听不明白,以为他当真能不含杂质的把她当朋友看待?!
“滚就滚!”即便丁美满反应迟钝、思维滞后,但话说到这个地步,她能感觉到凌嘉康的言下之意,只是她不愿意把最后一层纸捅破。就算是这样,总有权利呐喊一下吧,是他从未给过任何信息,甚至就差没直说“你别想太多,我女人很多,怎么也不会看上你,乖乖地守本分做朋友就好”。
男人是不是都那么不可理喻,自己招花惹草后,总还可以理直气壮地把责任推开女人,说她不懂珍惜、说她没心没肺,那请问又有谁真正关心过她的心肺到底在想什么?
滚他个球,都是神经病!
贾天夏的车刚停下,正摇下车窗,寻找停车位,就瞧见有个女人牵着个一看就不是她能生的出的美色小正太,气势汹汹地从餐厅里冲出来。
即使隔着距离,仍能感觉到她身上弥漫出来的腾腾杀气。基本上,这是他家女人没错。
他按了几下喇叭,用来吸引她的注意力。
闻声,丁美满抬眸,迅速冲向贾天夏的车。开门、坐稳、用力关门,一气呵成,“开车!”
被当做车夫应该没有几个男人会爽,即使是已经努力想要把脾气掩藏起来的贾天夏。他转身看了眼钻进后座的贾旺宝,用眼神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很识人脸色的贾旺宝偷偷睨着美满,用嘴型无声地挤出“凌嘉康”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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