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其他人还都很配合,一时间几人仿佛刻意回避了这件事儿,谈性正浓!这事儿仿佛船过水无痕,就这么跳过了!
晚上,秦静石亲自把他们送到门口,见他们三人相携而去,一个人默默的往回走!
一路走来,穿过走廊花榭,县衙后面早春的梨花悄然绽放了,可是却引不来主人一眼的怜惜。
秦静石默默的走过,身后的人早就已经隐蔽在不知名的暗处,他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当他走到自己的书房门前的时候,他的脚步顿了顿,月白色的直裰下面不知道何时已经沾染上了些微的泥土的颜色。
秦静石眼光黯了黯,推门进入里间,将衣服换下,换了另一身白色的常服,然后铺纸磨墨,将手中上好的狼毫笔浓浓的沾了墨汁儿,开始写起字来!
那一手肆意狂放的狂草简直让人不敢想象这是这个外表如此温润的男人写出的!
时间缓缓的流过,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桌前一直没停歇的人影忽然手一顿,将手上的笔随意一扔。紧接着他便重重的坐在椅子上。
看着面前摇曳的烛光,寂静的房内忽然想起一声悠悠的叹息!回声悠远,久久不止!
路上的三人先是无话,过了一会儿。朱守备分别看了耿以元和程荣瑞一眼,便道:“你们俩今天也喝了不少酒,早点回去歇着吧,明天还要轮值。我那夫人是个嘴馋的,西临街那边新开了一家麻花店,我去看看还有没有麻花!”
程荣瑞关切道:“要不,我们和义父一起去!”耿以元也在一边点头!
他们原本都是叫朱守备为守备的,显得正式有余而亲热不足。其实他们之间的关系亦师亦友。因此,前几日,朱守备征询了两人的意见。收了两人为义子!只不过如今还没有举行正式的仪式。这事儿订在他们这次休假回来之后,耿以元就罢了,程荣瑞自己也有爹娘,认义父可是大事情。怎么着也得征询家里的意见吧!
不过。虽说没有举行正式的仪式。程荣瑞和耿以元也叫上义父了!
朱守备一边走一边摆摆手道:“不用不用,你们先回去吧!”
如此说着,脚下生风已经走到了拐角处。下一秒,人已经转过了拐角,消失在了程荣瑞和耿以元的视野中。
直到他转过拐角的那一刻,他的脚步才慢了下来,夸张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用手胡乱的抹了抹头上的汗。他才有心思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想了一遍,想完以后,他摇了摇头,真是搞不懂如今年轻的男女,想他和他夫人大半辈子都过下来了,也没有这些波折事儿!究竟是他这辈子白活了,还是他们这群孩子太会折腾了?
他刚才跑那么快就是因为不知道对程荣瑞以及耿以元说什么了!
朱守备想来想去,只觉得百思不得其解,最终拍了拍发胀的脑袋,决定不再管这种他一辈子也想不明白的事儿,拎着热腾腾的麻花,回去了!
恩,赶紧的,趁着热还能让夫人吃点!这几日,他那出嫁的大闺女生了个儿子,他夫人过去伺候了几天月子,大概是那边的气候不适应,回来就有些病上了,大夫说没什么大碍,但是,每日里看到饭食也不怎么香,不知道这麻花合不合她的口味。
如此想着,脚底的速度更快了。到了一处民宅,看门的门房老伯才将门打开,还没来得及叫一声老爷,只听见朱守备嘹亮的声音响起了:“夫人!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朱守备跑了,只剩下程荣瑞和耿以元两人,程荣瑞偷觑了两眼耿以元两眼,磨蹭了好几下,最终终于问出声:“以元,你是怎么想的?”
他觉得他有必要说点什么:“我自己的妹妹我这个做大哥的很清楚,虽然我们几年没见了,但是,我可以保证她不是那种朝秦慕楚的女人!”
耿以元脚步顿了顿,沉默了半晌,月色从天空流泻下来,照的整条街上一片的静谧。
他颀长的身姿在这半朦胧的月色中显得越发的挺拔,听了程荣瑞稍显急切的辩解声,他忽然笑了笑,淡淡道:“我知道!”他当然知道程兆儿是什么样的女人,但是,胸臆见难掩的醋意和怒火还是要将他淹没了!
程荣瑞见他似乎不愿意多谈,也只能作罢!
到了他们各自居住的屋子,耿以元关上屋门,从柜子下面翻出一个酒坛子,吹熄了烛火,借着屋外的月光,直接抓着坛子,对月饮起酒来了!
酒喝的越多,他的脑子却是越清醒。
他想到今天晚上秦静石的眼神,想到这几次和程兆儿的相处,画面穿插着不停的在他的脑海中闪现。
当他的眼里出现天上的月亮的重影的时候,他把坛子随意往床边的桌子上一放,和衣往床上一躺,脑子里最后闪现的念头是:这该死的女人,趁着他不在家居然敢沾花惹草,看他回去怎么收拾她……
程荣瑞则是在房里坐立不安,他想着要不给他妹妹写封信?
可是,后天他们就要回去了,他明天去送信的话,没准等他们到家,他妹妹还没收到信呢!
此时的程兆儿压根不知道远在长顺城里,为了她的事儿,至少有三个男人心心念念的想着她。
她本来以为今天算是愉悦的一天,今天白天确实过得挺愉悦的,她结识了新朋友,和程长庆回来的时候,听李氏说程雪儿今天的状况很不错,已经没有孕吐了,其实昨天就不吐了,已经能吃下点东西,但是,家里人担心她只是暂时的,没想到今天状况比昨天还好,花氏和李氏才逐渐放下心来!
岂料,吃完了晚饭,程兆儿陪着两个孩子玩了一会儿,又陪着丰年兄弟看了会儿书,正准备睡了。